漫步這條充滿異國風情,甚至有點神秘大街,能給她帶來不少啟發。隻是她來晚了些,十一月的聖彼得堡已經是冬季,所以看不見那個讓城市不夜的極光,多少有點可惜。
但她可以等,等到明年的夏天。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的氣息擁入鼻腔異常冰涼。揉著剛剛拿掉石膏的手,麻木的指關節似乎沒了知覺。
她是個怕冷的人,最害怕冬天一個人。
渾身冰涼,就算坐在點著暖爐的房間裏,手也暖不起來。
上帝說過,每個冷手的女人,都是被折斷翅膀的天使。所以她們天生就在等待那麼一個人,能給她溫暖的一個人。
有人也說過,真正愛你的男人,會願意讓你的手伸進他懷裏,就算再冰涼也不會嫌棄。
她輕輕哈口氣,將麻木的雙手放進口袋,抬頭繼續向前,遊曆在名建築之間。屬於她的溫暖不在了,也從來沒有過。
時間不停的向前,傍晚的殘陽從烏雲中探出一絲光芒,照亮涅瓦河波瀾的湖水。河上行駛的遊輪被拉長了影子,從橙色的光芒中慢慢駛向芬蘭灣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
麥雲趴在河岸旁的護欄上,凝視耀眼的芬蘭灣飄忽的目光隱約帶著憂傷的迷離。
一陣風吹來,夾雜些許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她臉上。
她抬頭,殘陽照不到的這裏居然下起了雪。
烏雲重疊的天空接連落下白色的雪花,身邊的路人紛紛驚歎大雪紛飛的美麗,也急忙趕路回家。
去年的某個下雪夜,她,第一次屬於了那個男人。
雪花落在她凍得粉紅的臉龐,與滾落的熱淚相融,然後滴入涅瓦河。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是不是會願意嫁給我?”無比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她耳膜,她猛然一僵。扭頭站直身,在河岸的不遠處,汪靜思目光淡然,靜靜的凝視著她。
麥雲驚愕的瞪大眼,僵硬的身體站在原地,呆呆凝望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堅定的走來,深色的雙眸堅定不移將她刻印在瞳孔深處:“是不是說了我愛你,你就可以不走?可以留在我身邊?”他問,顫抖的口吻有著哽咽。
“……”她張了張嘴,凝視他留著一圈胡渣的臉,堵塞的喉嚨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隻有接連不斷的淚水與雪花一同墜落。
“不……你不應該來這裏!”她劇烈顫抖著,瘋狂的搖頭道:“你不應該來,不應該來!”
她轉身離開,後麵卻傳來他的吼聲;“你要走可以!但是聽我把話說完!你不是什麼替代品!我要娶你隻因為我愛你!隻是我愛你!我愛你!!”他竭盡全力道,喊破了喉嚨,嘶啞了聲音但他還是道:“麥雲我愛你!隻是因為你是麥雲,所以我愛你!!”
路人紛紛轉過頭來,她顫抖的不敢回頭,一直到他走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雲兒對不起,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原來你會那麼痛苦。但我是真的愛你,真的真的真的!如果你要走也可以,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些,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一遍遍重複著,用盡生命的力氣將她擁在懷裏。
十一月的聖彼得堡很美麗,雪花紛飛的黃昏,涅瓦河在最後的殘陽中靜靜融入芬蘭灣。遊輪傳來的笛聲深邃悠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