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然,我隻是想要你一個答案,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你可知道我的不安?你可知道他出現後,我對你的不安?
我沒有信心,沒有自信可以勝過你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他,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我想要你的回答,我不想狼狽的被你丟棄,我寧願靜靜的走也不願看到你們兩個的親熱。
喜歡或不喜歡?接受或不接受?
這幾個字就真的那麼難說出口麼?
你的過去我從來沒有問,我隻想等你親口告訴我,我等了五年如果不是那個公主,也許我還會等下去,等你敞開心扉的接受我,告訴我,我希望你注重的是現在而不是回憶和過往,我難道錯了嗎?
我的存在成為了習慣,所以就可以無視我了麼?!
柳施然看著他淩厲的雙眼,心中那漸漸愈合的傷疤又被無情的撕裂開來,那排山倒海的痛楚快要把她湮沒,五年的溫柔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眼前人的臉漸漸模糊起來,仿佛看到那個人無情的嘴臉和眼底那淡淡的痛楚,既然想要了斷,為什麼還要擺出那副受傷的模樣?究竟傷的是誰?誰為誰而傷?!
那個人要權勢,要地位,她沒法給予。
柳子言要她的情,要她的心,她更加沒法給予,不是不想給,而是給不起。
他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那麼美好?他眼裏的她,隻不過是一個假象?自己沒有他看到的那麼決斷,那麼堅強,她可以裝成什麼都不在乎隻為了能看到他的小心翼翼,她不敢交付出真心,她怕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就像那個人得到了自己的人之後就會狠狠的放棄她,毫無猶豫的離開,留下眼底的那抹本該屬於她的憂傷。
她隻是希望時間可以證明他的話,可是當一切成為了習慣,自己更加開不了口。
說了,也許就會失去,不說,最起碼還能維持這份平靜。
她不知道她對柳子言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喜歡不喜歡,愛不愛?
她隻知道因為柳子言,她開始學會遺忘,忘記那些該忘記的,開始看到身邊的美好。
正因為在乎,所以不會輕易開口。
她想要給予的是一份完整的情,不要一丁點的瑕疵,因為她給不了無缺的身體,除了情,她一無所有。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有完整的情,所以她不敢開口,他太好,她也應該給他更好的!
可是,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要露出這種冷漠的表情?!
“你要知道什麼?你想知道什麼?”柳施然的唇被潔白的牙齒壓出了血印,眼神迷茫的看著柳子言。
“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失身?還是想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柳施然的語氣帶著尖銳,我知道她痛,但是即使是痛我也要知道,我不想在她心門口徘徊,不知道就永遠進不了她的心。
“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隻在乎現在的你,為什麼你不懂?我隻想牽著你的手,沒有不安,沒有彷徨,知道你的心我才有前進的動力,可是你給我的等待看不到盡頭,我沒有自信,你知不知道?”我握著柳施然的肩膀,手不自覺的用力,痛了她也傷了我。
柳施然的神情帶著淒楚,輕輕的一笑,茫然的眼有了焦距,似是回憶似是緬懷,她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像是在說一個跟她無關的故事,隻是她的臉上有的是對自己的諷刺。
“從我出生那天起,他就看著我長大,他一直住在柳府,小時候他總是跟在我身後護著我,他喜歡看書,他說他要做狀元,他要光宗耀祖,而我則被爹爹寄予厚望,爹爹說隻有我一個女兒,所以這柳家終是要交給我的,柳家大小的生意也漸漸的由我來接手。我以為這日子會一直這樣過,像是一種習慣,我們都在慢慢長大,他有他的夢想,我有我的責任。我開始為柳家的各種生意奔波,他和他的文人朋友一起吟詩作畫,風花雪月,結交攀談。他說他喜歡我,但是他不想入贅,因為他是要做狀元的人,怎麼可以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可是爹爹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於是就這麼僵持下來,直到那天,他說如果考中了狀元就來娶我,如果沒有中就入贅柳府,爹爹思量了一下也同意了。”柳施然看著我,眼裏是說不出的深沉,“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那天夜裏——”
事情終於說到重點了,我心理也緊張起來,那天晚上到底怎麼樣了?
“他喝了很多酒,渾身酒氣,這本沒有什麼,他的酒量很好,可是那天他滿麵酡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堆火,看上去十分不對勁,我問他怎麼了,他隻是難過的搖搖頭,轉身就要走,我不放心就攔住他,他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會安心放他離開?我問了他很多次,他隻是搖頭隻是那眼似乎生著火,他一把推開我自顧自衝了出去,我跟著他,因為這樣的他太少見,看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抱著好奇的心理偷偷的看著,卻見他正用力的撕扯自己的衣服,頭不斷的往牆上撞,我立馬上前拉住他,可是他根本不聽,他推開我的手也變成了拉扯——”接下去的話不用她說我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一個是獸性大發的男人,一個是軟弱無力的女人,這結果本來就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