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四叔呢?”王芳以為宋青山早晨和宋家來出去打獵了,奇怪地問道。
“我沒和四叔去打獵。”宋青山解釋道。
“洗手草。”宋青山將提著的洗手草和薄荷葉遞給陳秋菊。
“我們正要出去采洗手草呢!”四嬸接過竹籃驚喜道。
昨天早晨陳秋菊隻是提了一句,宋青山今天一大早就出去采了回來,這個男人還真是行動派呢。
四嬸提著裝草的籃子,陳秋菊提著空藍子又返回了院中。
“你四叔不在屋,去我那兒吧?”四嬸提著籃子問道。
“好。我等會兒就過去。”
回屋後宋青山喝了茶水就開始雕刻起梳子。
陳秋菊去四嬸王芳屋裏時,四嬸已經準備好了木盆和熱水。
“就等你了呢。我燒了熱水,但沒敢燙。”
陳秋菊又和四嬸洗了洗手草和薄荷葉。
“水溫要剛好。”陳秋菊邊做邊講解。
“別摸。”陳秋菊急忙架住了王芳去探水溫的手。
“太燙,摸不得。”
“那我怎麼知道水溫是剛好的呢。”
“用心,用心去感受。”
陳秋菊又耐心地一一講解了後麵的步湊。
裝進竹筒後,陳秋菊分了王芳一大半。
“怎能給我這麼多呢。我少拿些。”四嬸覺得學了陳秋菊的手藝,還拿這麼多的東西,委實不好意思。
“你們人多。”陳秋菊任固執地塞給王芳多的那一分。
王芳感激地衝陳秋菊笑笑。
雕刻梳子是個精細活,陳秋菊回屋的時候宋青山才雕了兩把。陳秋菊拿起來看看,沒有打磨的梳子確實粗糙。
“家裏有燈芯草嗎?”陳秋菊問道。
“沒有,要這個做什麼?”
“打磨梳子。”陳秋菊握著梳子道。
宋青山一點就通,“新鮮的行嗎?”
“試試吧。”沒有幹的燈芯草,也隻有用新鮮的或者割了新鮮的曬幹。
宋青山放下正在雕刻的梳子,帶著鐮刀和竹筐與陳秋菊一起去割燈芯草。陳秋菊對這個村不熟,很是樂意有宋青山領路。
“你去樹蔭下躲著。”宋青山看陳秋菊臉都曬紅了,一走到目的地便說道。
“不用。”陳秋菊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臉都紅了,快去。”宋青山將陳秋菊往樹蔭下推。
“沒事。我幫忙會快些。”
“就一把鐮刀。”宋青山揚揚手上的鐮刀說道。
“你割,我收。”
“我邊割就邊收了。”
宋青山很少這麼多話,讓陳秋菊有些個無奈。
乘著陳秋菊無奈,宋青山將她拉到了樹蔭下。又割了把草讓她坐下,才返回去割起了燈芯草。
不到一會兒,宋青山就割了滿滿一竹筐燈芯草。
回到家後,宋青山繼續雕刻梳子。陳秋菊便用新鮮的燈芯草打磨雕刻好了的梳子。宋青山又連著雕刻了好幾把慣常樣式的梳子,陳秋菊便出口道:“多做幾個樣式。”
宋青山隨手拿起炭筆放在陳秋菊麵前道:“你畫個樣子。”
陳秋菊便拿起炭筆畫了好幾個不同樣式的梳子。宋青山讚許地點點頭。
陳秋菊想了想問道:“你說在梳子上雕刻些字可好?”
“你是如何識字的?”在陳秋菊教丫丫和小牛識字地時候宋青山就覺得疑惑,陳秋菊娘家的條件宋青山是知道的,那又為何陳秋菊會識得那麼多的字呢?
“老人教過。”陳秋菊不想對宋青山說些假話,可是真話卻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是以,她便隻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宋青山看出陳秋菊不想多說,便壓下心裏的疑惑。
“你可有什麼書本。”陳秋菊問道。
“有。”宋青山起身從墊被子底下摸出一本小黃書,拿給陳秋菊。
書雖然看起來很陳舊,但整整齊齊的邊角,足以看出宋青山對這本書的珍惜程度。
“你上過私塾?”陳秋菊摸著三字經三個字問道。
“沒有。這本三字經是我父親遺留下來的。”
陳秋菊看宋青山提到父母親時神色坦然,便問道:“父親教過你?”
“教過第一個部分。”宋青山點頭說道。
“那你挑幾句適合的刻在梳子上。”陳秋菊將書本遞給宋青山說道。
“書上的字我認不全,你來。”宋青山坦蕩地道。
“我也認不全。”陳秋菊笑笑,收回遞出去的書本。爸爸雖然教過她繁體字,但三字經可能也認不全。
陳秋菊從頭到尾地快速翻閱了一遍,這本三字經全篇內容分為六個部分,每一部分都有一個獨立的中心,但六個部分又合成一個整體。它以三言形式出現,三個字一句,四句一組,讀起來輕鬆愉快,積極向上。運用樸實無華,講述了亙古不變的道理,高度濃縮人生閱曆和思想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