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夕知道身為一國之主,難免有帝皇的無奈,但是映夕是槿夕的姐姐,不希望映夕像槿夕的大姐,上官茗夕,慕容展的第一任皇後一樣到頭來被後宮的爾虞我詐磨滅。希望國主能夠真心對待映夕,不要有一天把她逼上絕路。”上官槿夕苦澀地哀求著,上官茗夕是她們心中的痛,當初若不是為了想要報複上官鎔謨,或許今日箬晴就不會成了孤兒。
“後宮紛爭不是朕能夠左右的。”李昱安略帶無力地吐了一口氣,當初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忍痛將上官映夕遣送回來。
上官槿夕不以為然,後宮女子的明槍暗鬥不過是為了得到帝皇的寵幸,還有後位,而帝皇就是這個根源。
“一個女子為的就是得到一個長相廝守的夫婿,隻要國主對映夕一心一意,槿夕相信映夕不會就是苦也是樂著。”
李昱安眸色一亮,沉思著打量眼前的女子,無怪乎慕容廷會這麼愛她,寧可背負後宮專寵的擔憂。良久,李昱安回過神來,嘴角掛著一抹溫潤的笑意,“朕答應你,”頓了頓,“朕不是慕容展,請你轉告映夕,不要再懷疑朕的心。”
“槿夕知道。”上官槿夕舒心地應承,端詳了一會兒,這李昱安當皇子時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現在看來就是符浚那一類的,希望映夕和羽夕一樣可以找到真心待自己的男子相伴一生。
離開祥隆客棧後,上官槿夕沉重的心終於舒緩了一些,現在隻剩下的就是引秦漓天自動現身。
臨近宮門,一輛奢華的馬車從裏頭駛出來,文瓚擰了眉頭,前方的文霖翰眸光澄亮,灼灼地盯著簾子後麵的人,壓抑著心中的狂喜,顫栗道,“是皇後?”
文瓚點頭,回視了身後馬車裏的女子,上官槿夕會意地掀開簾子的一角,嫣然一笑,“文相爺別來無恙?”
文霖翰失落地斂了眸色,畢恭畢敬地從馬車上跳下來,鞠了一躬,“謝皇後娘娘關心,微臣很好。”
“那就好。”槿夕不冷不熱地彎著唇瓣,神思恍惚,“長公主這個月末就要臨盆了,相爺要好好陪陪公主,母後才會安心點兒。”
“微臣知道。”文霖翰一字字地吐納,目送著疏離的上官槿夕消失在宮門才翻身上馬。抬頭仰望無邊的蒼穹,初雪紛飛,好似那滿園飄散的木槿花瓣。
正陽宮,上官槿夕下了馬車,悠悠地沿著慕容廷專門為她修葺的鵝卵石小道,沉思著掠過一道道瑰麗的園林,連早已站在前方亭子裏等她多時的慕容廷也沒有察覺。
“皇後去哪了?”低沉的嗓音貫穿廊道傳到槿夕的耳裏。
槿夕愕然地抬頭,扯著苦笑踱步到慕容廷的身前,柔和喚道,“皇上怎麼在這兒?”
慕容廷見上官槿夕故意回避了他的問話,心頭一澀,長臂攬住她的身子,將人緊緊地圈在胸膛前,力度之大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才可以抹去心頭的不安。
“廷?”槿夕知道他一定生氣了,不然就不會故意喚她皇後,忍著身子的疼痛,小手圈緊他的腰肢,倚著他的胸膛,借此消除他的怒氣。
糾結了一會兒,慕容廷還是挫敗地吐氣,板正她的身子,目光熾熱地盯著她閃避的水眸,希冀道,“槿兒真的沒有什麼事要和朕說嗎?”
上官槿夕吟吟一笑,坦然地搖頭,甜膩地在他胸膛畫著小圈子,嬌羞地低語,“我愛你,廷。”所以不要害怕,不要擔心。
第一次聽到上官槿夕的表白,多少都撼動了慕容廷的心田,可是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是要分散他的疑惑,還是故意蠱惑他。這當中有多少的真心,多少假意,多少算計。
慕容廷驀然拉她入懷,頭靠著她的肩膀上,“槿兒千萬不要騙朕!”否則,他會瘋掉了的。
初雪絮絮地飄進廊道,幾多雪花停歇在兩個緊擁的人身上。槿夕聽著慕容廷帶著威嚇的話,無形的淚水在心中流淌著,多麼希望時間久在這一刻定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