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臉!”上官映夕暈紅的臉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別過頭不去看李昱安戲謔的眼神。
李昱安朗聲大笑,幹脆整個人反過來,將上官映夕抱在懷中,頭埋在她的發絲裏,貪婪地吸食著她的香氣,“映夕,我都快想瘋了。”
上官映夕不予理會,哼了哼鼻子,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皺眉,嚴肅道,“李昱安,秦漓天已經開始行動了,你能不能幫幫三妹妹?”
李昱安瞧了她一眼,吊兒郎當道,“我蜀蘭國區區一個小國,何德何能,不過若是自家的小姨子,朕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上官映夕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茲茲嘴道,“你都威脅皇上,我上官映夕還能有選擇嗎?”
李昱安滿意地在她臉上偷了一香,樂滋滋地承諾,“為了你這小妮子,我都把江山壓上來的,你還能不嫁我嗎?”沉默了一會兒,收起調笑的臉,擰眉,“秦漓天早已將他訓練的死士撤離蜀蘭國的國境,現在大概已經和秦書淮的大軍會合。”
“那我們現在就去告訴皇上。”上官映夕急匆匆地起身,李昱安利索地將她扯下來,肅然道,“你以為慕容廷不知道秦書淮私下收兵買馬的事?隻不過秦漓天到底有多少死士,我們都無法估計,貿然行動隻會苦了無辜的百姓。”
“那現在該怎麼辦?三妹妹被皇上囚禁在正陽宮裏,連我和羽夕都見不到她。”上官映夕悲戚地嗚咽道,文瓚去了幾天都還沒有任何消息,若是秦漓天忽然反悔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李昱安安撫了她一會兒,慢悠悠地解釋道,“秦漓天縱然有死士,慕容廷在符羲山莊秘密訓練的暗衛不見得會輸給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秦漓天會不會突然反悔殺了慕容甄和上官鎔愷。”
“甄兒是三妹妹唯一的支柱,若是甄兒出事,三妹妹一定會崩潰的。”上官映夕梨花帶雨地哭訴道。
李昱安自是明白,擁緊她,寬慰道,“放心吧,映夕,我不會讓慕容甄出事的。”何況,秦漓天的野心不止慕容王朝,一旦讓他奪了皇位,蜀蘭國是烏蘇國必定會讓他收於囊中。
寒冬初雪,禦花園內燈光璀璨,人聲鼎沸,群臣簇擁在一起恭賀著長公主誕下麟兒,而清冷的正陽宮內未有冷漠無情的守衛把手著宮牆。
“娘娘,皇上讓你換了衣裳到禦花園。”高公公健步如飛地衝進正陽宮,上氣不接下氣地吩咐道。
上官槿夕捂著犯疼的心口踉蹌地由宮女扶起來,整了整身上素潔的衣裳,清冷道,“走吧。”
“可是?”高公公瞧了瞧上官槿夕身上的素白衣裳,為難地蠕動嘴角。
上官槿夕漠然地掃了高公公一眼,喝道,“高公公不怕遲了,皇上怪罪下來?”
高公公無語,耷拉著腦袋在前方開路。
一到喧鬧的禦花園,望著端坐在慕容廷身邊的塔蘭。心驀然地揪痛起來,步履如堅地走進高高在上的帝皇,“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慕容廷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長臂一伸,曖昧地攬上塔蘭的腰肢,瞧了槿夕蒼白的臉色,哼道,“皇後不舒服嗎?”
上官槿夕隱忍著心口的陣痛,搖頭,鞠了一躬,一步一步地移動到符霓的位置上,微笑著凝視了肉嘟嘟的嬰兒一會兒,從容地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墨綠色的玉佩,“這是甄兒出世時,靜安寺的大師給的一塊綠玉,說是可以保一世平安。”
“謝皇後娘娘。”身側的文霖翰接過上官槿夕手中的綠玉,彎身鞠了一躬,擔憂地看了一眼,“皇後娘娘可好?”
上官槿夕笑了笑,由宮女攙扶著遠離符霓和文霖翰的位置,免得符霓誤會什麼。轉身,安靜地才找了一處不太令人矚目的位置坐了下來。
宴會進行到一半,塔蘭那嬌滴滴的聲音不斷地剜著上官槿夕本就殘破不堪的心口,忽而隱忍著痛楚起身,“皇上,臣妾先回正陽宮了。”
慕容廷瞧了她毫無血色的唇瓣,擺手不發一語。
“謝皇上。”槿夕點頭,抓著宮女的手腕,將整個身子的重力傾注到對方的身上。
“娘娘?”小宮女害怕地喚了一句。
上官槿夕蹙了蹙眉心,不去看遠處的帝皇,低沉地念道,“快扶本宮回正陽宮。”
龍椅上,慕容廷暴怒地推開癡纏的塔蘭,氣結地端起酒杯送入腹中,灼熱的感覺由腹部漫上喉結,久久揮散不去。
正陽宮,上官槿夕在宮女的攙扶下,左腳剛踏入門檻,湧上心頭的一股黑血猛然衝破門牙,傾灑在雪地上。
“娘娘!”身邊的太監宮女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
上官槿夕虛弱地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但是體內一股力量強硬地拉扯她,似乎要將她的靈魂從這副嬌弱的身子抽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