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苛曾經在家鄉土地廟的上空,遠遠看到過鬼泣們這一夥。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隻驚詫他們不穿衣服和腳不沾地,並沒有看清他們的臉頰細節。
此刻,麵對這一夥襲擊師尊的魂修,並沒有認出這一夥忽然而來的魂修,就是在家鄉土地廟前害死自己肉身的那群惡鬼。
師尊惶惶然被追趕而去後,嚴苛控製王火香的身軀跳了兩步僵屍跳,伸頭要去撞石頭,被身後的的家奴一擁而上,抱住了身軀。
剛才洪廣麵向嚴苛說話,在王家的奴仆看來,就是麵向小姐說話。因為陰陽相隔,王家的家奴並不能聽到他說了什麼,已經產生懷疑。
在這之後,當身著道袍、如同活人一樣的男鬼,一臉慈祥笑容慢慢走向小姐,更令王家奴仆懷疑了,懷疑小姐撞鬼上身了。
春紅和秋蓮兩個丫環,在剛才就嚇得從小姐懷裏躲出去。她們是心理、生理雙正常的女孩子,隻會愛男人,不會愛女人的,才不願意和小姐共同承擔風險。
她們之所以討好小姐,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怕她和想從她哪兒得到好處,才虛委裝作愛她的。
兩個丫環躲到了家人奴仆後麵,膽戰心驚和眾位家人一起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家小姐,猜測小姐撞鬼上身,遭邪了
此刻,看到小姐僵屍跳伸頭去撞岩石,家人奴仆看出了她的動機,膽量大的家奴一擁而上,抱腿的抱腿,摟腰的摟腰,想將遭邪的小姐死死控製住。
嚴苛被王家奴仆控製住了王火香的身軀,一時也不能撞石害死她的肉身,轉而一想,我何必用頭去撞石,一雙鐵砂掌足以致命了。掄圓了胳膊,就往頭上掌去。
看到這一幕,一直悄悄躲在王火香身後的家奴旺財,從地下撿起一把修士丟下的桃木劍,狠狠一劍劈在掄圓了胳膊去拍腦袋的小姐後背上。
旺財是王家世奴,從他祖輩時就是王家的奴才。做世奴的壞處是世世代代為王家的奴仆,生殺予奪全在主人手裏掌握著。
有壞處也有好處,好處在於生老病死、婚喪嫁娶,全部都有主人給操辦了。地位也比王家不是世奴的仆人高出許多,更能得到主人的信任。
旺財的老婆就是老爺為他娶來的,因此,他比不是世奴的家人奴仆更加忠心耿耿。發現小姐步態大變,竟然僵屍跳去撞石頭,心中不是懷疑了,可以肯定自家小姐撞鬼上身,遭邪了!
撞鬼上身雖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旺財曾經見到過一次,他死去的奶奶上到家奴旺福母親的身上,通過旺福母親和自己家裏人對話,交代未了的心願。
現在小姐撞鬼上身了,好像是惡鬼上身,控製住了小姐身體後,要用鐵砂掌拍她自己的腦袋。磚頭石塊都能一拍如泥的鐵砂掌,如果拍到腦袋上,還能有好?
忠奴不畏死,旺財不顧個人安危,寧願劈錯了被小姐一掌拍死,也要去劈。撿起修士丟下的桃木劍,毅然決然劈在了小姐身上。
“啊……”
雖然隔著軀體,嚴苛還是被斬魂滅魄的辟邪殺氣傷著了,慘叫一聲後,魂魄散去,一縷綠霧從王火香印堂穴中飄然逃出。
上身到軀體上的鬼魂離體,王火香仿佛從夢中醒來一樣,美如天仙般的臉頰上全是疑惑。
王火香被鬼上身,這段時間對於她是空白。由於是空白,從剛才到現在的變化,對於她來說未曾經曆,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一眨眼後,王火香竟然發現左擁右抱的春紅和秋蘭不見了,自己被家奴摟腰抱腿,有些茫然,疑惑的瞅瞅死在地下的張天師和其他修士,衝身後手持桃木劍的旺財驚問了一聲:“旺財,這,張天師他們如何死在這兒了?”
旺財看到小姐一臉困惑,知道自己做對了,急忙說道:“大少爺,你剛才被鬼撞身,張天師他們是被你你一掌一掌打死的。大少爺,這地方太邪乎,快走吧!”
“胡說!他們……快,快離開這兒!”
王火香訓斥了旺財一句,低頭去查看張天師等修士的屍體時,發現他們確實是被鐵砂掌拍死的,登時心驚膽戰起來,率領家人奴仆惶惶然離開了紫翠山。
嚴苛被桃木劍傷的非常嚴重,痛楚地懸浮在山腳下,眼睜睜目送仇人一湧而去。望著一座座黃布帷幔和一具具屍體,內心裏的傷痛比魂體上的傷痛更加嚴重。
眼睜睜看著仇人離去了,今後想報仇隻怕更難了。王火香回去後,一定會加強防備,還不知有沒有像今天這麼好的報仇機會?
而水靈兒碎魂死去,更讓嚴苛心傷悲憂,不停回想她在碎魂之前向自己展露的笑臉,那激動萬分向自己飛來的身姿。
對於苦難中長大的放牛娃嚴苛來說,除了水靈兒外,還沒有女孩子向他展示過真心歡喜的笑臉,水靈兒就是他朦朧的初戀女孩。而初戀是最刻骨銘心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