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苛年少麵皮薄,被何玉白跪下磕頭如搗蒜般一哭一求,有些手足無措。他從沒有被人跪下哭求的經曆,何況還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哭求。又見她哭泣的十分可憐,心中難免會有憐香惜玉之心,心中善念活動了一下。
何玉白磕頭如搗蒜,後悔自己太自以為是,認定沒有自己勾不來的男人,和傻鬼鬥氣,無端媚眼去勾小鬼的魂,招惹了現在的滅魂大禍。後悔的隻想扇自己嘴巴。
這時候,後悔已經沒有用了。想活下去,也隻有哭求一條路可走了。
何玉白一雙鳳目雖然哭的合成一條縫,在極度恐懼下,雙眼視線也不敢脫離開小鬼的魂影,透過眼皮縫隙時刻注視著小鬼。見他臉現猶豫,感覺活命有望,哭的愈發可憐了,幾乎昏暈過去。
“哼!”嚴苛冷哼了一聲,想到自己剛才被她害的幾乎三魂分裂,心中恨起。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鬼,至於哭成這個樣子嗎?太能裝相了!現在你迫於無奈才向我跪下求饒,這就是你的緩兵之計。
一旦你緩過手來滅殺我時,隻怕我跪下向你討饒,你就不會善心發現饒了我了!你自認為自己很美,用和我雙宿雙飛作為活命條件,你真以為我是色中餓鬼嗎?
嚴苛不為所動,左手重新抖了抖,就要引誘費師兄用鬼掐手滅了何玉白。
就在這個時候,夢中的汪義英雄救美。他是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天仙美女向這位衣著襤褸的小夥口稱師兄,想來他們是師兄妹,是他們師門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多管閑事。
夢中遊魂看到陰魂時,因為在夢中,看到的絕不是赤身露體魂影,而是很真實的人體。並且,這些人體身上還有衣著,這些衣著來自於夢魂的心思體會。
汪義心中厭惡半路殺出來的師兄,破壞了他男追女的浪漫情調。所以,這位師兄的衣著是襤褸的。
“嗯哼!”
汪義清了一下嗓子,酸溜溜地衝嚴苛一抱拳說道:“這位仁兄,令師妹美麗淑嫻,縱然有些過錯,也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你得此美女雙宿雙飛,命好如此,還不快快將令師妹攙扶起來,好好心痛一番?”
嚴苛聞聲向虛透影子看過去,雖然他影子虛透,非常不清晰,還是能看出來這位汪公子身材瘦弱,一張大長臉,兩隻招風耳,雙眼含色帶怒,一副如果我不攙扶起令師妹,並好好心痛她一番的話,這位長臉招風耳就要和我拚命的架勢。
嚴苛微微沉吟了一下,暗想道,如果這時候我引誘費師兄將何玉白碎魂在這兒,這位被勾魂的汪公子一定會和我記仇,今後想求他隻怕更難了。
嚴苛快速盤算後,雙手抱拳,也酸溜溜咬文說道:“這位仁兄請了!在下聞聽仁兄才高八鬥,慕兄大名已久。聽說師妹接受你嶽丈金錢來此勾你的魂,在下風塵仆仆前來是為救兄一命,請兄快快回到軀體中去,慢一慢,隻怕你命不久也!”
汪義吃驚不小,長臉更長了,問道:“這位仁兄,你是說,你們都是鬼魂?”
正在磕頭求饒的何玉白有些莫名其妙,小鬼說出這番話來大有深意,難道他,他……,這其中……。
何玉白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她這會隻想活命,聽出小鬼對汪公子口氣中有恭維討好的意思,跪姿一轉,向汪義跪求過去,哭泣著哀求道:“汪公子救救奴家,奴家來世做牛做馬感謝汪公子的救命大恩。”
美麗如斯,就算是來害自己的鬼,汪義那顆憐香惜玉心也澎湃如浪濤,把受驚的心往下壓了壓,雙手又抱拳衝嚴苛說道:
“這位仁兄,你既然慕我大名已久,就應該知道小生一項憐香惜玉,看在小生的麵子上,就放過令師妹吧!”
這會兒,燕紫煙和趙巧翠也圍了過來,她倆理解嚴苛要引誘費師兄滅了何玉白的原因,卻不理解嚴苛為什麼要對這位汪公子說出這麼一番恭維話來,心中各有猜疑。
燕紫煙來到近前,看清楚這位汪公子並不漂亮,隻是一個長臉酸書生,對他已經厭煩了,“哼”了一聲,說道:“臉長如驢,耳大似豬,給我滾!”
汪義有自知之明,知道臉長如驢這四個字是說他,轉臉去看誰在罵他,發現又過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相貌之美,似乎比跪伏在地的天仙美女還要漂亮一分,不覺眼神帶色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