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水躺在木棺裏,安詳的睡著。襤褸的衣衫中,伸出一雙髒汙的手,想要撫摸姒水帶著微笑的臉龐,衣帽中那雙泛著瘡痍的眼睛中,劃過憂傷。手堪堪停在距離姒水的臉龐還有一指距離的地方。
一陣風過,衣帽被刮了下去,露出他一塊白一塊黑的皮膚,惡臭沒有了衣物的遮擋彌散開來,盡管如此,如果距離男子最近的姒水還醒著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個滿身髒汙,渾身惡臭,麵目猙獰的男子,就是那個喜好幹淨,玉質彬彬,擁有姣好麵容的亓土。
昏暗的室內,彌漫著濃鬱的香燭的味道,伴隨著大門吱嘎吱嘎的怪聲,氣氛變得詭異的很。瀧欬肆恣去接姒水回來,隻有飍灃他們幾個在探索廟宇,粢火手指微動,一股火苗跳躍在指尖,升騰到空中,瞬間整個廟宇都被照亮,室內並沒有枯枝敗葉,與廟宇在的髒亂差相比,這裏麵簡直就是無比的幹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金碧輝煌。
室內有四根雕刻著四方神獸的柱子,柱子的位置,正好是房簷上坐鎮的四方神獸對應的位置,飍灃走到供桌的前麵,伸手摸了一把,隻見原本開著的大門猛然關了,動靜之大,速度之迅猛,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防備。
飍灃鎮定的抬手看著,手上並沒有灰塵,這裏是經常使用的。粢火站在飍灃身旁警惕的護衛著,睚眥則四處打量著,手上撫摸著刻著青龍的柱子,看著斜對麵的飍灃說,“普天之下,建有廟宇,卻不寫其名,不鑄其像的,據我所知,不多。”冷靜的語氣,好似有著肯定的把握。
“村民後半夜跳的是獻祭之舞,我們站在中間,他們要獻祭的是我們。”粢火並沒有感受到殺氣,自然說出了,今天懷疑的一切。
“這裏經常使用,香燭味道中夾雜著神血的味道。”飍灃一說出神血,所有人都震驚了,亓土,神族之人能在世上,能在濱海之畔的隻有他。
馬車之外的瀧欬肆恣將地麵深挖了不知多少,就是沒有找到被藏起來的姒水。瀧欬眼睛通紅的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肆恣連忙上前拖住瀧欬,身體被渾身煞氣翻滾,憤怒異常的瀧欬拖出一裏多地,肆恣口裏噴著喊著,“不是他們,不是他們,能……她沒有出事,沒有出事,我感覺的到……你要是殺了人,姒水不會原諒你的,姒水不會原諒你的。”肆恣說了一大串,不管是曉之以理,還是理智分析都沒有使得瀧欬停歇腳步,隻有最後無可奈何,自暴自棄的不會原諒使得瀧欬渾身的煞氣有了收斂。
瀧欬側頭看著被自己的煞氣刮得渾身鮮血淋漓的肆恣,不禁下意識的皺眉,姒水一直將這個家夥當做自己的家人,疼愛這個家夥的程度,自己也是清楚的,現在不談村民的生死,單單看肆恣渾身的傷口,自己也會被嫌棄上一陣子,瀧欬心下默默的想著。
肆恣看瀧欬理智似是回歸,忍著痛,狠狠的捉住瀧欬的袖子,分析著,“能瞞過我的結界,不動聲色的將姒水帶走的,肯定土係功法厲害,這些村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肯定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