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初愈緣子下山 心已亂亦如離觀(1 / 3)

亦如像是逃走似的趕到了雲湖的住處,發現早上被拿出的琴擺在琴幾上並未放回床底。她輕輕掩上門,裏麵的燭光昏暗搖曳,似是表明著這裏的主人陰鬱的心境一樣。亦如小心地打量著屋子,尋找雲湖的蹤跡……

“你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亦如一跳,但是反應過來是師叔祖的又放心了。雖然今日有了不愉快,但是不知怎的,還是師叔祖最能令自己安心。

亦如回過頭來,看到在側堂一心打理花草的雲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覺得這麼昏暗的光亮怎麼能看得清花草什麼樣呢?

“覺得奇怪是嗎?”還是雲湖先開的口,那語氣極為平淡,就像今天並未發生過別的什麼一樣。“打理花草是假,心裏有事才是真啊……”雲湖自嘲地微微揚了揚嘴角,這麵容在燭光月色的交映下很是美好……

亦如也是呆了,雲湖雖然年近四十,但是皮膚麵色一直很好,身上的那種韻味也是和道觀裏的旁人不同,想到這裏覺得想得遠了,連忙跪下:“今日是亦如不懂事,讓師叔祖傷心了。”

雲湖連忙攙起亦如:“傻孩子,這些不怪你。”說著這話的時候眼裏還泛著淚光

“師叔祖……”亦如本以為今天的事會讓師叔祖傷心,可能以後都不會再理她了,本是想讓師叔祖罵她幾句的,可是竟沒想到師叔祖仍然這麼溫柔,竟覺得有些擔心。

“這幾****的脾氣有些躁,對你也是發了些脾氣,但是你要明白,師叔祖永遠都不會怪你……”雲湖也看出了亦如的擔心,便語重心長地說

亦如聽了這幾句稍稍安了心,點了點頭,低頭拭去眼角的淚水,抬起頭想要問師叔祖什麼似的,卻又不敢,眼睛裏充滿了疑問。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你隻需記住,師叔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傷害你的。”雲湖情真意切拉住亦如的手對她說

“亦如明白,自幼隻有師叔祖對亦如最好,甚至勝過亦如的師父。師叔祖的情誼亦如永世不敢忘,以後也會好好聽師叔祖的話,不再讓師叔祖傷心了……”亦如說著說著眼淚不由自主地留下,隻因雲湖平日對她真的太好,勝過道觀中的他人,亦如想了想,覺得師祖對她說的事情也應該對師叔祖說,便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聽了亦如講完,雲湖陷入了沉思,眼神如潭水般深不可測,亦如小心翼翼地說:“師叔祖可是怪亦如又瞞著您了?”

雲湖搖搖頭,“難為你了……夾在我們中間還真是難做。亦如,以後你師祖吩咐你什麼你都照做就好,師叔祖這邊沒什麼,你不用顧慮太多,要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來問我就好了……”

亦如聽雲湖這麼說便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也不用那麼壓抑了,終於可以在一麵光明正大地做人了,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楊普緣可是好了?”雲湖想起來便問亦如

“嗯,現在師祖在為緣子做藥浴……”亦如實話實說

“咳,都是命啊……”雲湖心裏想著,沒想到自己堅持到最後還是沒能完成“複仇”

亦如聽了這話剛一想問,又想到師叔祖說許多是不需要她知道,她也就不再過問,怕是就因為自己每天想太多,所以才沒那麼快樂的感覺,總覺得該解決的都解決了,現在該沒什麼事壓在心頭了,可是還是有些悶悶地,忽地想起了可能是因為他吧?本來覺得不該有交集的人啊……怎麼忽然這麼掛在心上,到底該怎麼辦,自己是怎麼了?

房間裏的兩個人各懷心事,還是雲湖先回過神來,“好了,今天這麼累了,你還要練功嗎?”

亦如被雲湖這麼一說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來,驚詫於自己已經被他擾了心神,但還是強裝淡定:“今日是有些累了,明日我會早些來練功的。”

雲湖點點頭,雖然亦如在掩飾,但雲湖還是從其中瞧見了些端倪,但她並沒有說破,而是輕聲說道:“好啦,早點回去睡吧”

亦如點點頭,隨手帶上了門。她安心地離去,以為她可以放心地把一切交托給她所敬愛的師叔祖,卻沒想到這已並不是陰謀的開始。門後的燭光映著雲湖的臉,她突然皺起了眉頭,似是不忍,卻終於下定了決心,臉上浮現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在這夜色下尤是恐怖。

第二天可謂天朗氣清,寰暘殿外的慧嫻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這是雲貞推門出來,額頭上還滲著汗水出來,慧嫻趕忙上去擦掉雲貞額頭上的汗水,扶住她問道:“師父你還好嗎?”雲貞也不再隱瞞:“看來是需要調養一陣了,這段時間觀中大小事務都需要你來打理了。等將楊夫人他們送走,我要閉關靜養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