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慕遠遠看到帶著人向他們而來的許昭儀，麵上揚起笑容：“對了，忘記和陛下要說的事了呢。”
“什麼事？”元昭不以為意，為他將有些淩亂的頭發弄好，全然不顧他們之間如此親昵的舉動讓過往的百官與宮女太監麵上有些奇怪，他隻是輕輕一笑，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衛子慕：“為何不說？”
“臣怕說出來了，陛下會生臣的氣，”衛子慕輕聲應道，看了看快來到他們跟前的許昭儀：“但是想想若是臣不說，由著其他人在陛下麵前搬弄是非、顛倒黑白……那可不好。”
“說吧，”元昭不以為意：“朕說過，無論你做了什麼，朕都不會生你的氣……哪怕你做了十惡不赦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自有朕幫你擋著。”
“陛下言重了……對了，臣要和陛下說的事是……杜美人死了，”衛子慕輕輕開口：“她在禦花園對臣出言不遜，臣大人不計小人過，隻讓她請臣喝盞茶當作賠罪……誰會料到，她會這般想不開。”說罷輕輕一歎，似乎很是惋惜。
“無妨，”元昭麵色沒有任何變化：“死了便死了，朕命人將她厚葬便罷了——”
“倒是子慕……”元昭握住他的手：“千萬不要因此而內疚，她的死，和子慕你無關，是她該死，子慕不要有包袱才好。”
衛子慕輕輕一笑：“不會的。”而此時，許昭儀也剛好到了他們跟前。
“臣妾叩見陛下——”許昭儀到沒有因為怒意而失了禮儀：“臣妾有事要稟告陛下——”
“什麼事？是關於杜美人死了的事情嗎？如果是那件事，昭儀可以走了，子慕已經將經過告知朕了——”元昭看了許昭儀一眼，見她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麵上便帶了一絲不耐：“還有何事？”
“稟告陛下，”許昭儀沒有起身，抬眼看了衛子慕一眼：“臣妾不知慕王爺是如何和陛下說的……但是臣妾在這裏，要和陛下說的是慕王爺淫亂後宮的事情！陛下可知……慕王爺在月華宮做了什麼嗎？”
“彈劾大臣是諫議禦史的事，”元昭麵上很是不耐煩：“後宮不得幹政，昭儀難道不知？”
“是，後宮不得幹政臣妾知道，”許昭儀看向元昭，臉上帶了些微怒：“但是慕王爺做出這樣的事情，折損的是陛下您的顏麵，難道陛下你也不管嗎？”
“退下，”元昭不耐煩了：“子慕做的任何事，都是得到我首肯的……別說那不過隻是一個美人……就算是昭儀和淑妃……若是子慕願意讓你們陪著，那也是可以的，如此，昭儀可明白？若無事，昭儀可以退下了。”
“陛下——”許昭儀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跪在那裏不肯起來。
元昭大怒：“來人啊，將她拖走——”立刻有人上前將許昭儀拖到一旁。
衛子慕輕輕一擺手：“陛下，我們走吧。”
“好，”元昭麵上立刻變得柔和：“聽子慕你的。”
元昭的龍輦已然離開，許昭儀這才頹然地站起來，看了元昭和衛子慕的背影苦笑，叫過身邊的人：“我們回去吧。”
“昭儀……這樣就不管了嗎？”那小宮女似乎是杜美人身邊的人，很是不忿：“那我們美人便白死了嗎？”
“白死又如何？”許昭儀歎氣：“至少她還得到了厚殮……這宮中，有多少人，死了便死了，連什麼時候死的都未必有人知道……比起其他人，她已經夠幸運的了。”
“那……”那小丫鬟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那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了啊……無論如何……昭儀你和我們美人畢竟是表親……難道真的要任由她這般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