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這等荒唐言論,您也相信?”陳貴妃被請來,很是不忿。
“是不是荒唐,你同她對質後,不就都清楚了。”太後對陳貴妃倒還算客氣,隻是對方好像並不領情。
皇帝偏寵陳氏,太後又何嚐不是對她讓了三分,可如今,太後似乎不想讓這三分了,“6氏,你來。”
陳貴妃咬咬牙,轉對6昭錦,語氣有些不陰不陽:“吧,6,先生?”
“貴妃娘娘,剛才的一覺,睡得可好?”6昭錦笑吟吟道。
陳貴妃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反客為主:“你適才到底對本宮施了什麼妖法,本宮昏睡至今才行?!”
“妖法,那楚巫,怎麼不再救您一次?”6昭錦不急不緩地抬了句杠,瞥了眼貴妃腰間:“是不是,您身上的香囊,不夠香了?”
“放肆!”陳貴妃臉上刷地冷了下來,大袖一揮:“來人,還不將這個胡言亂語羞辱本宮之人拿下!”
陳貴妃似乎被6昭錦激怒,喝令下,身後的貴妃宮婢衝向6昭錦。
“放肆!陳氏,你眼裏還有沒有哀家!”太後怒喝,那幾個宮婢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母後,此女故意挑釁臣妾,您,看在眼裏。”陳貴妃捏了捏手指,華貴絕豔的臉龐形容冷峻。
她意識到了,太後這是要借6昭錦的手,打壓自己。
老東西,隱忍這麼多年,她終於想動手了。
“太後,民女所對質,證據之一,便是貴妃身上的,香囊。”6昭錦稟道。
“笑話,一個香囊,能有什麼問題。”陳貴妃大大方方地撤下腰間香囊丟給宮婢,似乎很是從容,“6氏,你最好記得今日的所作所為。”她目光陰毒,一如既往的霸道,恨聲威脅:“你迫本宮當眾拆解香囊,此事,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
“陳氏,你放心。”太後居中,稟持公正:“若6氏膽敢汙蔑貴妃,哀家也絕不會輕饒她。”
陳貴妃拂袖,猶如一隻驕傲的鳳凰睥睨一切。
她橫行宮中二十年,會怕6昭錦這樣一個丫頭不成。
6昭錦素衣白裙,澄澈如湖麵倒映的皎月,安安靜靜,卻散著讓人不能忽視的光芒。
她拆開香囊,將內容之物倒到一側的托盤中。
“怎麼,這些香料都是宮中尚製所供,6先生醫術高妙,有什麼毛病嗎?”陳貴妃譏諷道。
尚製是宮中負責妃嬪器物用度的專屬機構,入宮陳貴妃香囊裏的香料出自尚製局,那的確是怪不到她頭上。
太後坐得隨意,手卻捏著腕上的雞血紅玉鐲,不時拿捏。
今若是不能扳倒陳貴妃,隻怕她和皇帝間的嫌隙又要再次擴大了。
6昭錦撥弄著各種香料,濃鬱的花香讓她皺眉,不過很快,她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請太後娘娘借民女一把剪子。”女孩子開口,睨了陳貴妃一眼。
陳貴妃一怔,並沒有阻攔。
6昭錦瞧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執剪哢嚓一聲,剪開了香囊,精致高貴的滿繡海棠花布料分成兩撥,本應潔白如玉的內襯上沾染著大片血紅色的膏脂,已經浸入每一根絲線。
女孩子放到鼻下輕嗅,又以指劃弄,交到托盤上呈遞給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