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樹瞪完莫小雨,看向顧清風,“這位公子,你要有什麼問的都問我,別總問婆娘孩子,她們能說出什麼算數的話來。你方才說什讓打小雨的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如今我告訴你是我打的,也就不勞你費心幫忙報仇了。”
莫大樹說罷冷哼了一聲,“任誰再大本事也管不到老子打女兒的頭上,公子往後還是不要總說大話嚇人的好。”
顧清風的笑越發溫和,“大叔教訓得是。”
莫大樹終於緩和了臉色,看著顧清風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公子知道就好。”說完看了一眼欣喜看著他的莫氏,掃過麵無表情的顧朝歌,狠狠皺了眉頭,“女人就是天生的賤骨頭,該教訓就得教訓,該打就該打,不然就女人不像女人,沒有女人該有的樣子了。”
沒有女人樣的顧朝歌,聽著他大言不慚教訓人,表情不變,倒是顧清風嘴角的笑已慢慢消失。
一直聽得迷迷糊糊的莫小弟,直到莫大樹說話才聽明白說的什麼,看著莫大樹眼睛閃閃發亮,到了此刻終於找到插嘴的機會,直起身體大聲接了莫大樹的話,“爹說得對,女人就是該打,姐姐就該打死她!”
顧清風的目光從莫大樹身上慢慢移開,看向了莫小弟,稱讚了一句,“這孩子想必是最小的兒子,父母總是最疼幺兒,養得不錯,挺精神。”
莫大樹咳了幾聲,挺直脊背,滿臉的驕傲,對顧清風的話隨便應了一聲後,將目光轉向莫小雨,“還不快下去做飯,沒看見貴人等著?”
即便顧朝歌一直沒放開她的肩膀,此刻的莫小雨也無意注意她的肩膀了,抬頭戰戰兢兢看了眼莫大樹,顫抖著聲音回了聲,“是,爹爹。”就要轉身去幫忙。
莫大樹莫文莫氏看著她緩出了半口氣,就在他們要吐出剩下那半口氣時,一直垂首站在一旁從沒發出過聲音的丫鬟卉珍忽然開口,“姑娘請留步。”
卉珍上前半步,立在顧朝歌身側,笑眯眯團團行了禮,最後對著莫小雨深深一禮,“姑娘陪著我們姑娘好好說話就是,奴婢們都在這,哪能真讓姑娘下廚。”
莫家人沒吐出的半口氣因為卉珍全部倒吸了回去,卉珍垂首站立時,無人注意到她,可當她開口說話行禮,便再讓人無法忽視,滿口的奴婢,那渾身的氣度卻讓莫文心裏都一突。
他偶然見過一麵的縣令千金似乎都沒有這一個丫鬟有氣度……
顧朝歌自然不知道莫文的小心思,她隻是看著卉珍點點頭,卉珍就帶著兩個小丫鬟一個小廝往後廚去了。
在場的人,除去莫家人,誰不是明白人,能成為顧朝歌顧清風的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廝,在這樣的場合下,無需顧朝歌開口或者示意什麼,卉珍等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莫大樹莫氏看著卉珍幾人的背影,一時間愣住。
顧清風和顧朝歌卻依舊是方才的模樣,依舊溫和看著他們,“大叔大嬸,還有小雨姑娘都歇息吧,這些丫鬟雖然平日少有下廚,卻不用擔心他們。”
顧清風說著話,跟著他們伺候的人往堂屋魚貫而入,有紊不亂收拾了片刻,顧清風和顧朝歌看看灰暗下來的天色,自然而然拉著莫小雨進屋坐下,任由丫鬟招呼後進的莫家人落座,上從顧家帶出來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