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生死(1 / 2)

蕭承樂又疼又怕,用力想爬起來求救,卻因傷得太厲害沒能站起,黑暗混亂中,蕭承樂掙紮著爬了好一會,卻怎麼也爬不到大門,更沒爬到有繩求救的地方。

他一路都在盡力弄出動靜,試圖引起守夜護衛的注意力。動靜不小,護衛確實注意到了,卻沒在意。

齊嬤嬤這些日子經常半夜喝酒,也時常守在蕭承樂房中,護衛以為是齊嬤嬤弄出的動靜也沒在意,繼續假寐休息。

蕭承樂身體慢慢冷了下來,疼痛難忍,驚懼交加,卻依舊爬不到門口。

蕭承樂匍匐在地上,聽著自己喘氣的聲音,在眼皮越來越沉重的時刻,終於張嘴無聲喊了一聲‘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從無聲到有聲,蕭承樂終於在沒有顧朝歌的地方發出了聲音,聲音一點點大起來,終於傳到了屋外。

守夜的護衛點著燈進來,看到的就是已經半昏迷的血人蕭承樂。

屋內地上,血跡斑斑,是蕭承樂黑暗中不斷爬動留下的血跡。

蕭承樂最終得救了,用了丹藥,昏昏沉沉睡了兩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眼裏布滿血絲的齊嬤嬤。

齊嬤嬤看到清醒過來的他,眼神像是見了鬼,她就那麼看著他比劃著問了第一句話,“受傷時可曾哭過?”

蕭承樂靜靜看了齊嬤嬤半響,最後輕輕搖了搖頭,閉上了眼。

他怎會哭呢,從六歲那一年開始,他就知道他不能哭,死都不能哭。

他一個人在半夜黑暗中垂死掙紮,他疼他也怕,他想哭的,可他忍住了,死死忍住沒哭。

他是死都不能哭的人。

六歲那一年,他就學會不哭了。

他哭了,會不會死他不知道,可他不想再次醒來,夏天已經過去了。

或者,再醒不來。

蕭承樂用幾句話將事情經過和顧朝歌說了,看著顧朝歌緊繃的臉,他想,那時候他想得沒錯,若他真醒不過來,會惦記他的也就他的哥哥了。

“都傷了些什麼地方,給我看看。”顧朝歌半響說了一句話,目光從他蒼白的麵上晾過,拉起他的手掀開袖子,翻轉著看了看他的手臂,“手這麼細,每日也不知道多吃點。”

顧朝歌嘟囔著,放下手直接去拉他的衣袍。

任她作為的蕭承樂掙紮了一下,臉微微有點紅,“哥,我傷在大腿上,雖然都是男人,天也黑了,不過這在外麵,你不能脫我褲子。”

顧朝歌的手僵住,嘴角抽了抽。

“個小毛孩,還男人呢。”我可不是男人!顧朝歌心裏默默補了一句,到底沒按著蕭承樂脫了褲子檢查。

瞅了瞅他的大腿處,“傷口好了嗎?還疼不疼?”

“吃了丹藥,傷口早好了,養了這兩日,已經不疼了。”蕭承樂並了並大腿,“哥你不用擔心,過兩天我又能翻牆了。”

能再見一次大哥,甚好。大哥這麼擔心自己,甚好。話本果然沒騙人,結義兄弟就是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