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回去吧。”身邊的丫鬟亦在哭,流的卻是欣喜之淚。
“嗯。”任婉容輕輕應了聲。
她一直知道曾祖父對她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每遇到一件事,就要更加明白曾祖父對她的好有多好。
她是不幸的,出生母親就離逝,她的生辰就是母親的祭日,她的父親不是父親,從沒看過她一眼抱過她一下,從不當她是女兒。
她也是最幸運的,她有曾祖父,曾祖父待她如珍寶,替代她的父母,給了她一切。因為曾祖父,她有了幸福的童年,她有了一個女子不可能有的一切,足以她做想做的,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姑娘,你之前才說要去宗宅,怎麼你沒去宗宅,族長就來了?”回到了院子裏,丫鬟疑惑問道。
“是有人先我去了。”任婉容笑了笑。
她知道,那人是顧清風,族裏要來人,特別是族長親自來上京,定要做好安排,需要不少時日,族裏在她回任府後沒多久就到上京,隻能是幾個月前顧清風去臨安時,就去了宗宅。
她隻和顧清風說過,曾祖父留下遺言,要是她的婚事有什麼變故或者需要幫助,就去族裏求助。
顧清風在事發後,無奈離開上京,卻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他盡全力,做了他能做的他該做的一切。
顧清風十一月才回到平侯府,雖然很想年前就成親,可日子太趕,到底不像話,最後和任族長商議了,將日子定在了來年二月。
平侯府上下都開始為顧清風成親忙碌。
慶昭十三年,就這麼過去了。
慶昭十四年二月十二,易嫁娶,是顧清風迎娶任婉容的日子。一大早開始,平侯府就開始熱鬧起來,很快賓客不斷,寂靜了十年的平侯府迎來了最熱鬧最喜慶的一天。
老夫人招待著差不多年紀的貴客,閔氏帶著顧朝歌顧明月招待其他女客,除了顧朝歌,顧明月閔氏這頭不斷有下人來請示,更是忙亂。平侯府親近的女客,包括範氏,自覺跟著幫襯。
廣子墨帶著顧青岩,跟著顧城,在外院迎接招待賓客。
正主顧清風去接新娘子任婉容,接回新娘子,吉時拜堂,入洞房鬧洞房。顧朝歌笑得臉酸,卻停不下笑。
喜宴開始後,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新房裏,顧朝歌和顧明月正陪著大嫂任婉容說話,正說得熱鬧,卉珍忽然進了喜房,一臉笑容卻滿臉緊繃稟告說,閔氏有事找顧朝歌顧明月。
告別任婉容,出了新房,顧明月依舊滿臉笑意,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顧朝歌腳下飛快,離了新房一段距離後,終於問道,“出了什麼事?”
“姑娘,莫家人在喜宴上出現了。”卉珍短短一句話,顧朝歌臉色大變。
“你再說一遍。”顧朝歌猛地轉身。
“大姑娘,姑娘,莫家人在喜宴上出現了。”卉珍看了眼還愣著的顧明月,看著顧朝歌重複了一遍,“侯爺大公子都在喜宴上,夫人已經趕過去了。”
聽明白的顧明月瞬間白了臉,抓住顧朝歌的手,“朝歌,他們怎麼會來,他們怎麼會來…”隻一瞬間就失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