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後麵的話範氏聽不到了,可短短一句話已足夠,傅姑娘和三公主相熟誰都知道,她們說出來的話,定然是真的。
範氏揣著亂跳的心回了廣家,見了廣子墨就和她說了這事,“…子墨,這三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葉,難得的是還那般好,你說我們退了親…”
廣子墨繃著臉忍不住打斷了範氏的話,“娘,你說三公主是好姑娘,天下好姑娘多的是,這是真話我知道。可是,娘,天下好男子也多得是,當年你又為何執意嫁給父親?”
“那是因為他是你父親啊…“範氏想不到廣子墨會如此問,她愣了愣毫不猶豫回道。
廣子墨靜靜看著範氏,“我不想退婚,也是因為她是朝歌。”
好姑娘千千萬萬,可關他何事?
範氏看著廣子墨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她清楚知道退婚對顧朝歌意味著什麼,卻從沒真正想過,退婚對廣子墨又意味著什麼?
她可以帶著愧疚卻毫不猶豫毀了顧朝歌,對廣子墨她卻萬萬不能。
範氏怔怔,因為激動滿是紅潤的臉開始蒼白,隨後她聽到子墨對她說,“母親,這麼多年了,不隻是朝歌對你對我用了心。”
他對朝歌,用了心動了心,動輒粉身碎骨。
範氏和廣子墨好些天沒好好說話,平日裏總說不完的話,驟然減少,一日說不了十句話。廣子墨每日依舊煉丹,整日在家中從不出門,範氏和他恰恰相反,總往外跑。母子二人默契的,誰也沒開口提退婚的事。
當然,他們也不去平侯府。
後來,還是顧清風遞信約廣子墨,廣子墨才出了門。
廣子墨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顧清風亦是,兩人相見,不約而同苦笑。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見了麵大體也知道對方的情況,不廢話,同時開了口。
顧清風:“你母親沒為難你吧?”他知道廣子墨不會因為顧朝歌的身份退婚,可範氏會。
廣子墨:“朝歌沒事吧?”他最擔心的就是顧朝歌。
顧清風和廣子墨失笑。
廣子墨先回答顧清風的問題, “大哥,我和朝歌的婚事不會有什麼變故,我早前就猜到朝歌的身世可能有些問題了。”
“那就好。”顧清風點點頭拍了拍廣子墨的肩膀,舒出一口氣,回答廣子墨的問題,“家裏又發生了些事,前幾日朝歌病了,這兩日才好轉。”
“怎麼病了?”
“發燒,已經好了。”顧清風拍了拍廣子墨的肩膀,“我回去會和母親好好說的,平侯府這邊你不用擔心,你這邊…好好勸勸你母親。”
“我知道。”廣子墨聽了點頭,他總不能讓顧朝歌來承當母親的遷怒,定要勸好母親。
過了些時日,廣子墨和範氏關係漸漸緩解,廣子墨拿出從前在書房無意間翻到了一紙張,去見了範氏。
“母親,給你看看。”廣子墨將發黃的紙小心遞給範氏。
範氏莫名接過,“這是什麼?”說著順手打開,隨即就看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