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隻有一個人而已..宰了他..包裏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揮舞著手上滿是齒痕的砍刀,刀疤男扯著嗓子高聲嚎叫,五個強盜成扇形環繞,凶惡瘋狂的如饑餓的狼群向封寒撲去。
“就這樣而已?真沒意思!”瞳孔裏閃著金光,封寒一臉失望的撇撇嘴,五個隻經過一次強化的一級強化著,在他動態捕捉的眼睛裏,速度慢的簡直就像是在播放慢鏡頭的電影。
上半身晃動,刹那間鬼魅般分出五道若隱若現的殘影,清脆的聲響,五道刀光同時掠過帶起一片飛灑的血霧。
鮮血水槍般向天空飆射,幾顆腦袋滴溜溜的在地上滾動,留下一道道刺眼的血線,無頭屍體仍舊向前跑出七八步這才倒下。
嚎叫的刀疤男手中,半截刀刃連同下嘴唇以上的大半個腦袋飛出,一片血肉模糊中,舌頭還在血汙中蠕動。
胖子巨大的肚皮和脖頸同時飛濺出鮮血,喉嚨處咕嚕嚕的向外翻湧著鮮血,肚子上足足有三尺長的筆直切口處,肥大的內髒從中腹腔嘩啦一聲傾瀉湧出,腥臭撲鼻。
雙膝跪地,足足兩百斤以上的沉重身軀在封寒麵前癱軟倒下。
電光火石,不過短短呼吸間,剛開始的戰鬥就已經結束,甚至於封寒的雙腳都沒有移動位置。
“手...我的手...我的手...”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癱軟在地上的強盜首領,蠕動著向跌落在泥土草叢中切口平整光滑的手抓去。
“我告訴過你拿不回去了!”走上前一腳踢開斷手,封寒冷哼道。
“嗬..算我瞎了眼!.”哀涼苦笑,強盜首領抬頭盯著封寒“你也是進化者?你是誰?”
刀尖抵著首領心口,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滾回地獄去問閻王吧!”
在女人激動的輕笑聲中,雪亮的尖刀,幹淨利落的穿透首領心髒。
“死了!死了!他死了!哈哈哈!!他死了,他們都死了!哈哈!”女人激動的大笑起來,不顧腳踝上的劇痛雙手不斷的拍打地麵,癲狂的若瘋魔,翻湧的淚水在臉上衝出一道道白皙的淚痕。
“連狗都不吃的惡心東西!”一臉厭惡的在屍體仔細擦拭刀鋒上的鮮血,把刀插回背後,熟練的在強盜首領的身上摸索一番,一無所獲後便又向另外幾句屍體走去。
把六具屍體從裏到外仔仔細細的扒拉了一遍,但幾具屍體仿佛都才被四十大盜洗劫過,一個個的口袋都遠比他們的臉幹淨無數倍。
“媽蛋,一幫窮鬼!”紛紛不平的把一隻幾乎沒有任何價值的破舊打火機揣進懷裏,封寒這才轉身走向仍處在激動中的女人。
見封寒靠近,女人不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撥開頭發,刻意的挺起上身,一雙大眼睛裏幾乎能流出水來。
眉頭猛地一挑,封寒伸著鼻子在風中輕嗅,潮濕的泥土氣息裏泛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凶戾血腥氣,那是大型食肉凶獸獨有的氣息,這些大家夥很少在白天活動,但這裏的血腥味足夠把它從巢穴裏引出來了。
“有大家夥要來了啊!”封寒看著女人皺了下眉頭,走上前掰開捕獸夾,扭頭快步的向叢林深處走去“想要活命,就快點逃吧!”
“你...?不要走!!幫幫我!求你!不要走!幫幫我!”女人慌亂的打量叢林,踉蹌著站起來一隻腳拖在地上痛哭哀求。
淒厲的嚎叫哀求,在女人絕望的目光中封寒頭也不回的越走越遠,並很快消失在密集的叢林。
火辣辣的日頭漸漸升上頂空,雖然在茂密的樹冠下,但潮濕的叢林白天悶熱的就像是一個大蒸籠。
踩著不斷冒出白色蒸汽的枯枝敗葉,封寒快速前行,他不過也是在這瘋狂世界掙紮的可憐蟲而已,給女人一個逃命的機會,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所有事了。
“運氣還真好!”急促的腳步猛地一頓,封寒橫了一眼身邊的樹林喃喃自語。
在野外一天內遇到兩次拾荒者,如果他是那些該死的食死徒,或者是以掠奪為生的強盜,恐怕都要為這好運氣拍手相賀。
腳下陰影如河水般流淌蠕動,恍若是沉入水底,身軀消失在陽光所不能觸及的幽暗中。
在封寒消失兩三分鍾後,模糊車輪碾壓的輕響聲自叢林的廢墟中響起。
兩個人影推著一輛獨輪車從旁邊的廢墟中緩緩走出來,同樣滿身泥土髒兮兮的打扮,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看上去應該是夫妻的模樣。
這道讓封寒臉上閃過一道驚奇,人性的罪惡在大災變後表現的淋漓盡致,對於這一點封寒深有體會,背叛、殺戮、謊言,這些人性的罪惡麵,才是這個瘋狂世界的主旋律,這樣的以夫妻形式生活的男女很少見,尤其還是兩個生活在最底層的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