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定是他!(2 / 2)

雷哥酒吧位於霸王嶺的最深處,依靠著萬丈懸崖底部,而就在雷哥酒吧的對麵,大約一公裏的地方,就是霸王嶺上另外一棟引人注目的建築物。

原本應該是某個高檔會所的遺址,在大災變後就被駐紮這裏的蕭家改成了居所,灰白色的花崗岩建築保存的還算完整,古老典雅的希臘風格建築群中,影影憧憧的走過一排排端著槍械,凶神惡煞的士兵,顯得很是不倫不類。

此刻這棟古老建築最高層最華麗的房間裏,蕭家的當家人蕭哲的父親蕭伯坐在一張黑皮沙發上,與蕭哲有著八分相像的英俊麵容上有著不少歲月的痕跡,雖然微微眯著眼睛,但那雙不知該放在什麼地方的手掌,還是顯現出心底的緊張。

露台上清涼的風吹拂著白紗簾,房間角落裏留聲機正旋轉著唱著雅納切克的《小交響曲》,舒緩的鼓號樂章仿佛是從波西米亞高原刮來的風,令人暢想無限。

蕭伯不知道雅納切克是誰,也絲毫沒有興趣知道這已經死了好幾百年的人是誰,但他現在卻很感謝有這張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拔出來的用來充當門麵的黑膠唱片。

除了蕭伯之外,房間裏還有另外幾個人,蕭哲站在沙發的後麵,眼睛盯著地麵,生怕自己不耐煩的眼神被人看到,他的左邊站著狄度,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背在身後,宛若一隻蹲在懸崖上的餓狼掃視領地,忠心耿耿的護衛在蕭伯的身後。

在蕭伯的對麵,黑色的長沙發上坐著的就是讓他緊張的源頭,殷旗端著一杯淡綠色的口味柔和的氣泡酒,閉著眼睛,完全沉靜在管樂美麗沁人的聲音中,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向南站在一邊東張西望,不斷的往嘴裏灌著烈酒,雖然一臉的不耐煩,但卻始終沒有發出絲毫異樣的聲響,美麗的少女,則是麵容嚴肅,冷冰冰的仿佛是冰山般坐在殷旗身側。

“真是要感謝蕭家主的款待,果然,隻有黑膠唱片,才能演繹出這渾厚樂章的美妙。”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房間中足足沉靜了十幾秒,殷旗這才睜開眼睛微笑著說道。

“殷先生客氣了!如果先生不嫌棄,這件留聲機還有唱片權當做在下一點小小的心意!”客人終於說話,讓蕭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略帶緊張的搓著雙手討好賠笑道。

“那就讓蕭家住破費了!”殷旗一臉想要拒絕,但又不舍的表情微笑著說道。

“不破費!不破費!應該的!應該的!”蕭伯急忙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殷旗臉上的微笑,總是讓他想起某種危險致命的生物,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緊張。

雖然每每麵對雷虎時那種沉重的壓迫感更重,但兩者給人卻是不同的窒息感,尤其是殷旗身後所代表的勢力,隻要光聽到斧峽兩個字,鼻息仿佛就能聞到一股粘稠刺鼻的血腥氣。

“不知..殷先生這次來霸王嶺是...”見殷旗收了禮物,蕭伯這才小心翼翼的詢問。

“什麼人...”狄度健壯的身體猛地橫裏一晃擋在蕭伯的身前,手裏攥出一把足有四尺長的厚重彎刀,對著房間的陽台低聲怒喝。

“旗哥!找到了!”一個高瘦的身影猛地出現在露台,一臉冷淡的把一個半腐爛人頭放在奢靡的銀色茶幾上,半邊消瘦的臉頰已經完全腐爛漏出額骨和牙齒,兩個眼眶深奧,左邊的眼球從眼眶裏擠出來,耷拉著掛在臉上,令人窒息作嘔的酸腐惡臭瞬息在空氣中彌漫。

雖然這個青年顯然是殷旗的手下,但蕭伯的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走進來,蕭府銅牆鐵壁的層層防禦竟然沒有人發現。

“貨果然是出事了嗎?在哪裏發現的?”殷旗在彌漫的惡臭中仍舊一臉微笑的小口抿著手裏的氣泡酒。

“變異獸,沒消化!”阿杜眼神木然的平靜語調,讓一旁的蕭哲差點惡性的吐出來,臉色發白的扭過頭,不敢再看桌上半腐爛的人頭一眼,這個男人竟然從變異獸的肚子裏掏出來這種東西。

“找到東西了嗎?”殷旗懶洋洋的靠著沙發問道,而回答他的隻是兩下無聲的搖頭。

“嘖嘖.看來碰到有趣的人了啊!!...多棒的切口啊!幹淨利落,一刀致命!!”向南走上前,毫不在意人頭上粘稠的惡臭液體,將五官扭曲的人頭捧在眼前仔細端詳,眼睛幾乎就要貼到人頭脖頸的切口上,很是讚歎的低笑道。

切口?蕭哲心底猛地靈光一閃,強忍著惡心扭過頭盯著已經被消化大半的切口處,一臉驚喜的高聲喊道“是封寒!是封寒!這個切口!是封寒幹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