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勉強掛在西麵的天空上,已經微微有些暗淡的光芒,照耀的整個世界顯現出荒蕪的昏黃顏色。
血色的晚霞密密麻麻的覆蓋了整片天空和幹枯的黃褐色平原交相呼應,看上去很是煞眼。
“嘎...”幾隻食腐鳥引頸長鳴,在低空盤旋,這些腦袋類似禿鷲但卻有著蝙蝠般身體的變異鳥,尖銳嘶啞的鳴叫,就像是死神鐮刀上的鈴鐺讓人頭皮發麻。
而這些以腐肉為食的食腐鳥所在之處,必定就有死亡,或者死亡即將光臨。
食腐鳥唱著嘶啞的歡快頌歌,興奮的看著地上的生物生命一點點的流逝,而當那生物徹底死亡時,就會成為它們最可口的晚餐。
“噶..”一隻性急的食腐鳥盤旋而下,足有一米多高的身體落在一堆碎石土礫上。
土石中央有半截胳膊破土而出,血淋淋的手掌僵硬的抓向天空,好像手掌的主人在死前,掙紮著想要從土裏鑽出來。
食腐鳥迫不及待的上前,用滿是倒齒的尖銳嘴巴,撕咬手臂上的血肉,初時小心翼翼,但在品嚐了兩口美味口,食腐鳥頓時無所顧忌起來。
猛地,一動不動的仿佛是早已經僵硬了的手臂冷不丁的迅猛出手,強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捏住食腐鳥修長無毛的脖頸。
“嘎嘎嘎....”大張著的嘴巴裏發出一連串殺雞般淒厲的叫聲,強有力的雙翼不斷拍打地麵,掀起一層層的黃沙塵土。
“卡卡卡....”一陣酥脆的骨裂聲,食腐鳥腦袋扭曲的耷拉下來,劇烈掙紮的身體在微微抽搐後歸於平靜。
碎石土砂猛地被掀飛起來,封寒撕咬著食腐鳥的脖頸吸允鮮血,傷痕累累的雙臂艱難的撐著地麵,將自己的身體從砂石堆裏拔出來。
黃褐色的風衣被撕扯成破麻袋般絲絲縷縷,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幾乎全部漏出來,十幾道密密麻麻的傷**錯,深可見骨的致命傷口就有三四處之多。
上半身的傷勢道還隻是其次,身體一點點從土裏拔出來,雙腿赫然已經齊膝而斷,但斷口處卻詭異的沒有絲毫鮮血,光滑品均的切口,就像是哪裏原本就沒有雙腿。
“呼...媽的..屠刀..你這個死胖子..你等著..老子總有一天要把你的肥肉割下來榨油。”足足用了十幾分鍾才完成這件簡單的事情,封寒揚天重重躺倒在地,看著如同血染的天空上以他為圓心旋轉鳴叫的十幾隻食腐鳥,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咒罵著。
封寒不知道屠刀原本是想把他們傳送到什麼地方,但原本的目的地絕對不是這裏。
黑腔啟動前封寒所記得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屠刀驚慌失措的臉,那絕對是完完全全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顯然在黑腔中他突然的攻擊,讓黑腔在傳送時出了某種問題,這種關乎空間的能力雖然強大,但同樣隻要出現一點小差錯,後果就不堪設想。
大地山川,在腳下掠過,眼前仿佛是出現了一條七彩斑斕的通道,他們三個人不知道被出錯的黑腔分別傳送到什麼地方,等從眼前的天旋地轉清醒過來時,封寒已經隻身一人,身體正從半空急速墜落,雙腿也被混亂的空間亂流切割。
“媽的..真是麻煩!!”雙手支撐著身子坐起來,封寒看著自己齊膝斷裂的雙腿,嘀嘀咕咕的低聲念叨“該死的!隻能再來一次了!”
伸手從土堆裏抽出早已經扭曲變形的猶如麻花般的砍刀,封寒嘴裏長長的出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粗黑的眉毛一陣陣跳動,即便是緊閉著眼睛,從眼皮上也能看到封寒的眼球正在不受控製的滾動。
“媽的!!媽的!!媽的!屠刀,你這個雜碎,這是你欠老子的!媽蛋!”連續的喘著粗氣,嘴裏不住的絮絮叨叨,封寒狠狠一咬牙,雙手抓著扭曲的砍刀,直奔自己的心窩子紮了進去。
當然不會有人阻止這種封瘋狂的行為,或者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在意這種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伴隨著封寒瘋狂的行徑,隻有天空中旋轉的食腐鳥,發出一陣陣興奮的嘶啞長鳴。
扭曲的砍刀毫無阻礙的穿胸而過,猩紅的獻血咕嚕嚕的順著砍刀扭曲的紋理向外翻湧。
身體重重的砸在地麵上,濺起一嘭塵土,猩紅的血水滲透幹枯的地麵,從封寒的身下向四麵蔓延,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抽搐,封寒不爽的低聲咒罵“媽蛋!老子討厭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