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的夜,千裏無聲,靜謐幽遠。
初冬的夜,寒氣刺骨,冷風蕭蕭。
冬日,黑夜總是來得稍早一些,
亂世的原人默默遵循著大自然的規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平常之時,似乎都應該休息了吧。
然而這一夜,卻有些異常,
風,帶著哨,刮動著樹枝籬笆吱吱亂響。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氣息,
令人煩躁、壓抑。
數以萬計的原人其實並沒有睡下,
他們在等待一個結果,
一個決定他們豐域命運的結果,
這豐域,
到底是姓劉,還是姓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一個地方,
豐域,王莊。
王莊,方圓數裏之內,
也是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連雞鳴狗吠也難得聽到幾聲。
就在這漆黑的大地上,
卻有一處宅院,
泛著微弱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
風勢強勁,火苗微弱,
奇怪的是,大風卻總也刮之不滅。
在這烏雲蓋月,漆黑不見五指的夜,
一切顯得那般詭異,滲人。
宅院之外的土路上,此時竟然走來三個人。
前麵二人,腳步沉穩,神態安詳,閑庭散步,就像慢步在自家莊園內一般。
而後年的壯碩漢子,卻罵罵咧咧,
“這該死的夜,這討厭路,讓俺老樊跌了好幾跟頭。”
“聒噪,誰要你跟來著?”錦衣者鄒眉道。
“樊將軍,稍安勿躁,呶,這宴會場所不是到了嗎?”
白衣青年笑嘻嘻道,可不正是何小龍。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它還真有美酒佳肴等著我們不成?”
壯碩漢子又道,
“俺就是想看看扮演俺樊噲的人,到底長得是啥模樣,別把俺扮的太醜。“
“你本身長得就不怎麼樣。“錦衣者笑道。
“誰說得------“樊噲猶自爭辯,
“閉嘴,噤聲。“錦衣者說道。
那樊噲威猛無比,此時卻乖乖閉上嘴巴,因為,
錦衣者,劉邦也。
今日,三人,
劉邦、何小龍、樊噲,
共赴“鴻門宴“。
隨著樊噲閉口不言,一切又歸於平靜。
隻有那微弱的火焰在暗夜裏舞動。
大地昏沉沉的,連一絲聲響也沒有。
靜寂繼續,令人不安。
烏雲終於飄過,月光又重新照耀在大地之上。
這時才能看清那樹、那路、那燈。
還有那特殊的情景,
大院之內,
宴會。
花前月下,很多人在宴席上喝酒。
隻不過都是在默然的喝酒吃肉,沒有一點聲息。
仿佛此時三人到了一處非人的世界。
詭異,恐怖。
這些人都麵色陰冷,煞白的臉龐,
正前方,有三張酒幾,
左右兩側,各有兩張,遙相呼應。
中央三人,
正中間位置者,頭戴龍冠,身著黃袍,莊嚴大氣,猶如帝王。
居左者,錦衣錦袍,神采卓然,氣度不凡,
居右者卻是女子,鳳冠霞帔,雍容華貴。
左側二人,一為大將,一為武官,
右側二人,一為丞相,一位文臣。
四人也是氣派顯達,盡顯華貴。
但在如此的荒涼月色之下,
陰風陣陣,使人不寒而栗。
這些人臉色都蒼白的可怕,似被吸血鬼將其血液吸盡一般,
隻不過行屍走肉而已。
中央那人,揚起寬袖,舉起酒杯,向何小龍三人道,
“黃---泉---路---遠---我---敬---諸---位---”
語速比常人慢了十倍,聽了令人毛骨悚然。
“偶等是誰,別他娘的裝神弄鬼弄得俺老樊心慌意亂。”
樊噲大聲說道,壯壯自己的膽氣。
頭戴龍冠者道,“我是南宮楚。“
那女子道,“我是南宮漢。“
錦袍者道,“我是南宮增。“
大將道,“我是南宮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