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三大力士之烏獲,要與外人在村口比試武藝,消息傳出,越來越多的古人圍了過來。
但何小龍三人最終大獲全勝之時,卻又有冷言冷語順風吹來。
“兩方交戰,光逞匹夫之勇,未必笑到最後。
兩軍對壘,單靠兵力,不習陣法,未必最終獲勝。
兩國鏖兵,重武力、輕謀略,勢必危矣。”
何小龍循聲望去,說話之人來自於亭中對弈觀棋者之一。
“郤夫子,你說什麼?如你所言,這仗根本無須我等武士衝鋒陷陣,單靠你們這些文人耍耍嘴皮子就能獲勝嗎?”
樊運怒道。
郤夫子一番話沒對何小龍三人產生多大影響,反而激怒了武夫樊運。
這樊運,真夠犯暈的,不過秉性耿直,頗為可愛。
“我不是那個意思。”郤夫子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這回開口說話的是烏獲。
賢人村的居民大約可分三類,人數最多的當屬那些古代名人雅士,其次則是古代文臣謀士,最少的才是大將武士。
作為武將的老大,烏獲當然要出頭為小弟們說話。
“烏老大稍安勿躁,”那一直默默無語對弈者之一說道,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理於人。我就是一個例子。”
這人說完,周遭古人紛紛點頭稱是。
烏獲還想再說些什麼,嘴角嘟囔了幾句就不再言語了。
烏獲本領不小,加之生於戰國時期,地位崇高,然而碰到這對弈者竟然無言反駁,可見對弈者身份更為顯赫。
這下棋的人不簡單呀。
見所有人唯這二人馬首是瞻,何小龍朝靜聞和尚瞧去,靜聞已然會意。
他挺身邁出,朝對弈二人先是一鞠,問道,
“敢問二位賢者尊姓大名?”
“不敢,老夫也姓巫,但卻不是烏獲的烏,而是巫師的巫,這位是我好友,姓宓。”
姓巫,姓宓,兩個非常罕見的姓氏。
薑君秋眼睛一亮,輕聲道,“孔夫子。”
何小龍豁然開朗,已然明白這二位是誰,來頭果然不小。
這二位均來自於春秋,較之烏獲之戰國更為古老,加上其顯赫師門,名氣果然夠大,氣勢上力壓烏獲一籌。
那邊,靜聞和尚再次長身一鞠,
“可是至聖先師座下諸賢之宓師、巫師。”
“不敢,正是我等,徒負虛名而已。”
至聖先師就是孔子,孔子門下弟子三千,其中最有名者七十二人,被尊稱為七十二賢人。
這二位就是其中之二,宓子賤和巫馬施。
古典記載:子產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
子產即鄭產,子賤即宓子踐,宓子踐治單,善於用人,功績卓著,為後人傳頌。
宓子踐與鄭產、西門豹齊名,可見賢名。
巫馬施,字子期,陳國人,宓子踐從單父離任後,巫馬施繼任。
他早晨星星未落就出門,晚上星星出來才回家,櫛風沐雨,日夜勞苦,事必躬親,吧單父治理得也很好。
就是很累,後來,巫馬施問政與宓子踐,宓子踐說:“我能用人,你能用力,能用人的安閑,能用力的勞苦。”
想想剛才巫馬施說烏獲,不正是這個道理。
“晚輩受教了。請問------”靜聞和尚說道。
靜聞和尚正想與二賢理論一番。
那邊兩個女娃的小宇宙卻爆發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宓師,巫師,不就是想一比高低嗎,我們接著就是。”呂菲兒可不管那麼多,大聲說道。
“就是,劃個道道出來,怎麼比?”趙雲兒跟著何小龍已久,滿嘴的後世江湖術語。
宓、巫二賢相視一笑,
其中一名觀棋者眉頭一皺,俯下身來,在宓子踐身邊耳語一番。
宓子踐笑道,“也罷,那就切磋一下。”
“好,怎麼比,請宓師明示。”小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