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不覺得心中一淒,看著月清華道:“當今天下,若是連你都沒有辦法將解藥研製出來,那麼這個末世該由誰來解開呢?”
月清華淒慘的一笑,“作為醫者,我的無能為力也便是我最為痛心的一點,特別是這個災難出自我們虛若穀,我責無旁貸,常常覺得若是該死,第一個就應該是我啊!”
雲夭拍了拍月清華的肩膀,道:“你萬不可有這種思想,記著,隻要還剩下一個人,你都不能放棄希望,救他的希望,因為你是一個醫者,若是連你都放棄的話,他們就完全沒有希望了!”
月清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清明了許多,看著雲夭道:“你說得對,我不能倒下!”,說著,二人便是準備出島去。
這時雲夭卻是發現了行雲一直擋在她的麵前,便是看著行雲說道:“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行雲皺著眉頭,小臉十分認真的說道:“行雲答應過王爺哥哥,你讓你離開這裏,一直等到他回來!”
雲夭愣了愣,沒有想到行雲居然將這個承諾一直記在心上。
雲夭笑了笑,道:“你若是放心不下,不若就跟我一起全好了,這樣子,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也不算是違背了劉勳的諾言了!你知道,今日我是一定要離開的,你若是阻止我,必然是要同我打起來的,若是傷到了肚子裏麵的孩子又該如何是好呢?”
行雲繼續皺著眉頭思考著,道:“孩子,不能傷到了!”,頓了頓,又道:“我,跟著你去!”
雲夭笑了笑,拍了拍行雲的腦袋,道:“這才是好孩子嘛!”
行雲將腦袋揚了揚,撅著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行行行!”雲夭笑道,“行雲不是小孩子了,這次我們出去,就給行雲找個媳婦好了!”
行雲眸子閃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嫌惡的表情,道:“我才不要!”
行雲的樣子將一旁的月清華也逗樂了。這時月清華看了看天色,便道:“我們出發吧!”
於是幾人便是又去了海邊,大船正等在岸邊,上船之前,雲夭忽然對行雲說道:“哎呀,我的藥忘記帶了,行雲,你的腳程快些,去幫我拿來!”
行雲問道:“什麼藥?”
雲夭道:“就是我每日服用的安胎藥,你去問問仆人都知道的!”
行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便是快速的離開,看著行雲離去的白影,雲夭對月清華道:“我們出發吧!”
月清華道:“怎麼不帶上他?”
雲夭歎道:“你也知道外麵有多危險了,還是在這裏安全一些,就讓這孩子等回來好了!”
月清華笑道:“可是這孩子挺強的,你回來的時候便是要好好的想想怎麼道歉吧!”
說笑間,大船便是已經出發了,隻見小島在眼前越來越小了。雲夭因問道:“你與單浩有什麼打算嗎?”
月清華歎道:“他也是厭倦了權利與無休無止的爭鬥,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我想開一間小藥舍,為鄉親看病贈藥,而他則是希望辦一個書院,教書育人!”
雲夭歎道:“繁華落盡,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在海上行了一日,方才到達岸上。而是一到陸地,便是感覺到了一種與小島上的寧靜祥和完全不同的氛圍,悲愴,絕望,仿佛眼前完全是無休無止的黑暗一般。
想來月清華在回去的路線上選擇了災情比較淺的地方了,可是周圍環境仍然叫人感到了觸目驚心。處處哀歌白縞,屍橫遍野。雲夭向來不是悲天憫人的人,但是見此仍然為自己的幸福感到慶幸的同時又感到了深深的內疚。
她向來知曉劉勳心懷天下,他見到這般的場景又該是如何的心意呢!想到此處,雲夭便是越發的想要陪在劉勳的身邊了。
在回江南的路上又是行了幾日,而雲夭發現越是靠近江南的中心宛城的地方,災情便是逐漸的減輕了,想來防禦措施還是做得不錯的,便是向月清華問道:“老王妃身居懷王府,怎麼會輕易感染呢?”
月清華道:“想來一切都是命吧,老王妃身邊一個最為得寵的丫頭,那幾日便是有親戚前來看望,老王妃便是允了她出去與親戚相見,沒有想到的是,那親戚竟是在來的途中感染了瘟疫,所以便是連累了老王妃了!”
雲夭點了點頭,月清華接著道:“而所有的關於疫情的情況來看,隻有北方的感染要輕一些,於是推著,也許寒冷之地對於克製瘟疫是有用的,本來懷王打算將老王妃移到北方極寒地方去的,但是老王妃卻是不願離開帶了大半輩子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