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駟望向妤兮的時候,卻見她聽到這番話後的反應是很好笑的指了指自己:“美人,是說我麼?”
天駟嗆了一口,很認真的對著她:“我知道你在介意‘在懷’這兩個字,但是事實上,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你所忘掉的這大半個月裏,已經發展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
妤兮幽幽看著他:“哦?是麼?比如說?”
天駟張了張嘴,心道自己原本都草擬的好好的,被這個庭庭莫名的攪亂了順序氣氛,現在反而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庭庭提到夜狼神君的時候,妤兮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一點倒是好兆頭。
妤兮看他半天不說話,挑眉斜睨他:“我一醉幾天不醒,你不會是趁著我酒醉……”
天駟急忙澄清:“恰恰相反恰恰相反,你的確喝醉了,不過是你借著酒勁對我……”
他比劃了半天,覺得這和自己想要描述的那個唯美的場景想去甚遠,不由一陣悲哀,捂著額頭悲歎一聲:“這麼具有裏程碑意義的事件,怎麼就……”
妤兮自覺自己不是那樣主動的人,對他這個描述稍微有點抵觸,幹咳一聲:“不管怎麼樣,我飛升的這段時間裏,你一定很照顧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如今我身體已經康複,你也該去忙自己的本職,若是掛念我,我隨時準備薄酒,以待君臨。”
天駟聽得一陣心寒。
這話說的是有多客氣,多有距離感,就像他隻是一個比較要好的朋友,他們之間,從來不曾赤誠相見過一般。
他的聲音不由的稍微有些低啞:“你之前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之前說,我若負你,你就會殺了我。”
妤兮神情一動,望著他:“是麼?”
她隨即有些好笑:“你這個樣子,怎麼是很希望我會殺你一樣。”
她又似安撫的拍了拍天駟的肩膀:“你於我有恩,我是不會殺你的,放心吧。”
天駟一急,忍不住又想脫口而出憑什麼,憑什麼狸九尊你都要殺,卻不殺我!
話憋在喉頭卻不能說出來,一麵是覺得不能說漏了,一麵是覺得這種表達是有點很欠殺一樣。
憋了半響,真真覺得掌握真相的人比不明真相的人要痛苦的多。
庭庭的敲門聲卻再次響起:“就算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同前去,難道兄弟此次赴死,你也不打算為我踐行麼?”
天駟想起那個夜郎神君就火大,覺得妤兮這幾個舊情人裏屬他品階最高,卻也屬他最沒品,一咬牙站起身去開門:“你若能讓那個夜狼神君對著我的神像磕三個響頭,我就答應你一同前去。”
庭庭怔住:“你何時……如此講究派頭了?連青君都沒這麼大的麵子啊。”
天駟冷冷的:“那就讓他去找青君親自下界吧。”
“哐”的一聲,門再次闔上。
根據庭庭後來的描述,青君聽了他的要求之後又是一通怒火,覺得他竟然把排場講的比自己都大,真是愈發不像話。
當然,又是一個琉璃盞為此犧牲。
庭庭當時隻好替他講話:“天駟向來不是這樣務虛的人,想來是因為想在泰來公主麵前掙幾分麵子,才會如此……”
青君卻更怒,覺得這個女人端的是個禍水,自從她出現,他們的君臣關係就沒安穩過。
身為禍水的妤兮,對此當然是沒有自知自明的。
她正對自己莫名失去的一段記憶耿耿於懷,一個提醒她記憶的人就出現了。
金母娘娘跟前侍奉的一個小仙女過來跟她講,狸九尊的一個侄女剛成年,他就趁著這次蟠桃盛宴的機會,想讓金母娘娘幫她尋個差事,娘娘請她過去安排。
天駟當時剛送走庭庭,聽到這話耳朵一豎,警覺的就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