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求你了,我實在有口難言……”杏喜抬眸望了望其他人,如意知她是忌諱著人多,便輕輕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問她。”
冬娘和蓮青急急道:“小姐,難道你不怕她……”
如意笑了笑道:“放心!你們在屋外守著就是了,若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冬娘和蓮青聽完少不得帶著兩個婆子走到了屋外,如意複又叮囑道:“此事先不要張揚,待我問完再作打算。”
此時碧紗閣內獨留如意和杏喜,忽地,杏喜“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了如意腳下淚潸潸道:“三小姐,雙喜在世時說你是個好人,不但沒有揭發她私燒紙錢,還關心她受了傷,她引你去廢苑也是不得已,不然孟姨娘會打死她的,如今她是個死人了,萬望三小姐看在她逼不得已的份上原諒她,說起來,她的死確實都是奴婢害……你千萬別告訴五爺……”
杏喜越說越激動,聲音越加哽咽起來,如意不想她竟有這般心腸,直接說了出來,她歎道:“你可是害怕讓五叔知道你的事?”
杏喜眼裏越加淒然,那眸裏的光黯淡下去,整個人似乎再加支持不住的將要癱軟下去:“與其這樣日日夜夜擔心受怕,還不如說出來幹淨,活也好死也好,隻求著三小姐不要讓五爺知道了真相,奴婢不想讓五爺對奴婢失望,更不想讓王爺蒙羞,奴婢這一生為著五爺而活,隻可惜王爺的心裏眼裏沒有奴婢。”
如意見她淒楚模樣,又歎道:“你倒是個癡心人,隻是這件事不可能不讓五叔知道,雙喜是你親妹妹,也是一條人命,怎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既然要查,必定會查出個結果,隻怕這結果你擔待不了,因為雙喜的死與你脫不了幹係,這會子你若真心想讓我幫你就說出實情,興許我還能想法子,你若還是頑固不化,也休怪我無情了。”
杏喜身子又是重重一顫,若她要說出真相必定會牽扯太多事情,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可眼前似乎不說出來又無路可走,緊咬了咬牙關她仰起臉問道:“三小姐,我若說出實情又如何能信你不會告訴別人?”
如意看著杏喜幽幽道:“你若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這會子天色已經不早了,再拖下去就要二更天。”說著,她神色旋即冷了下來,“你不肯說難道竟是你親手殺了雙喜不成?”
“不!”杏喜嘶聲一吼,卻又害怕人聽見似的啞著嗓子嚶聲哭泣起來,“不,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誰?”如意低首道。
“是……”杏喜吞吞吐吐的不敢說出。
“你還不願說?”如意冷冷道,“你既然那般看重五叔就不該白擔了這罪名。”
“是三老爺……是三老爺……”
如意臉色一沉:“怎麼會是三叔,三叔好好兒的要殺了雙喜作什麼?”
杏喜哭道:“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奴婢也不怕將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來,奴婢相信雙喜的話,三小姐是個講信用的人,昨晚三老爺在西南院竹林子裏威脅奴婢不巧被前來找奴婢的雙喜聽到了,雙喜一心想幫奴婢與三老爺發生了爭執,奴婢一時心急想拉開雙喜和三老爺,誰曾想三老爺發了狠一把將雙喜推到井裏,奴婢在情急之下想拉住雙喜卻失了手,那絹花是奴婢的,興許是在拉扯中被雙喜扯到了。”
如意聽完思忖片刻又道:“三叔為何要威脅你?”
“他……”杏喜隻覺得胸口痛的難受,這種事她如何能跟旁人提起,每每想起三老爺對她,她心頭就在滴血,都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那晚她氣五爺從不親近自己,也不會喝醉了酒倒在那靜花園的假山裏頭,更不會碰到三老爺那個色魔趁機奸汙了她。
自那次被三老爺奸汙之後,每每一想起她就覺著惡心,原以為那一次隻是個惡夢過去就完了,誰知三老爺竟時時威脅她與他做那檔子事,她害怕被五爺知道少不得趁了三老爺的願。
昨晚,她正被逼著在竹林裏與三老爺是行苟且之事,誰知竟被雙喜撞破,雙喜當時又驚又憤,在爭執中被推入井裏,自己當時明明能救卻沒有伸出手,倒被雙喜一把揪住了頭發,說起來,她也是罪魁禍首,今日聽爹娘哭的那樣,她悔的恨不能跟著雙喜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