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放亮,沈致鶴微微的聞到一股香氣,他低了頭打量著罩在帽子裏不甚清晰臉,他十分好奇如今這沈秋涼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外麵傳的神乎其神,如今瞧去,那臉兒好像也不像眾人傳的那麼恐怖,雖看的朦朧,卻是細皮嫩肉的,她身上也不像眾人說的那般惡臭,竟還有些個香味,他神魂激蕩,眼睛也開始斜的亂瞟。
沈秋涼怒道:“這會子你倒不怕我吸人骨髓了?”
“若是個絕頂的美人,老子還巴不得讓她吸呢。”沈致鶴戲笑一聲又道,“都說你變成了醜八怪,如今我瞧著還跟從前一樣兒,不如你讓我瞧瞧你的小臉蛋可好?”
“要瞧去瞧沈如意那小賤人去。”沈秋彤見沈致鶴的手伸了過來,她厭惡的揮手道,“這幾日我細細觀察過了,那賤人每日申時必會去京繡坊,而且每次都帶著冬娘和蓮青,我一個人也下不得手。”
“你說的可是真話?”沈致鶴道,“我怎麼一點消息也不得知。”
沈秋涼冷笑道:“三叔哪有那些心思啊!這身子才剛好了些就天天的逛這見不得人的地方,何況那賤人現在當家,她出府的事誰又能知道,不過是我用心跟著才知道的,到時三叔派幾個人趁她從京繡坊回來時尋個僻靜的地方捉了那冬娘和蓮青,那賤人還不是讓三叔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沈致鶴一聽心裏便起了幾分意,他每每想弄那沈如意都不得,上次好不容易花重金買了那陰陽合歡香,結果還是被沈如意跑了,不過他也沒白弄,那沈秋彤的滋味其實也不錯,隻是再不錯也比不上沈如意,沈如意象極了南宮晚,當年他為南宮晚打了多少饑荒唯有他自個知道,若沈秋涼所言是真,那在外麵下手是極便宜的。
雖說他在侯府是個上不了高台盤的,但在外麵還極有身份的,而且自個的狐朋狗友也多,到時弄幾個人劫了沈如意還不簡單,越想他心頭越喜,手搓著搓著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點頭道:“你的消息若可靠,今兒下午我必弄了那沈如意來。”
“那你先給我點銀子,這幾日侄女沒了銀子過的甚是苦楚。”
“你讓我看看你的臉,若長得還像過去那般好看,你讓我玩玩,我就給你銀子,保管給的比那百花樓裏的妓兒多。”沈致鶴一雙賊眼盯著沈秋涼猥褻著笑著。
“你若不給我銀子,我叫你弄不著沈如意,隻要我暗中告訴了她,看你還能不能得到她?”沈秋涼冷笑一聲又道,“何況你過去在我娘那裏弄了不少錢,這會子我問你要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
沈致鶴想了想,道了聲:“罷了,罷了,看在你是我侄女兒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點,也瞧著你實在可憐,落到這樣的地步。”
沈秋涼拿著銀子一個個悄悄走遠了,很快,她的身影便淹沒在長長的街頭,沈致鶴連趕著去按排事,那心裏又是激動又是擔心,不過為了能得到沈如意賭一次也無妨。
晚晴閣藥房內,如意正滿頭是汗的研製藥物,這麼多天她翻遍了各種醫書,又研製了各種解藥,卻沒有一種能除掉那血衣天蠶毒的。
那一晚,玄洛到她房裏來時,她取了玄洛身上的血,那血裏就含有血衣天蠶之毒,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清除血液裏的血衣之蠶之毒,她有些害怕,甚至有了去苗疆的打算。
她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手支著頭,呆呆的望著窗外依舊灰蒙蒙的天,窗下的花梨木架上的玉盤裏擺著金黃的文冠果在藥草香氣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果香味,這一段時間除了忙府裏的雜務,再去京繡坊授藝之外,剩餘的時間便是研製藥,有時候連飯都在這裏吃,冬娘和蓮青擔心她把身子骨熬壞了,卻也不得法。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細瑣的腳步聲,冬娘急急走來稟報道:“小姐,你派去跟著四小姐的回來報說她昨兒個夜裏得了錢又去鬼市,今兒一大早的四小姐就跑到百花樓找三老爺,兩人嘰嘰咕咕的說了半會子話,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如意對沈秋涼厭惡至極,本想著讓她受盡蛆蟲噬咬自生自滅,連殺她都怕髒了自個的手,可這沈秋涼偏偏還是不死心的跟著她,她以為自己沒發現,其實沈秋涼的一舉一動她早已知曉的清清楚楚,她不下手隻是覺得她的生命不過剩下一個月不到,她犯不著再為她費任何心思,單隻派人盯著她,她找沈致鶴不為別的,定是打了自己的主意,想讓沈致鶴玷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