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住!”
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如冰冷的寒風卷過,無數冰霜已經在空中浮現,溫度陡然降了下來,段橫隻能站住,同時心中大歎,真是太倒黴了,老子不過就是心情放鬆了一下,口花花調戲了一下美女嘛,何至於一轉身就碰到一頭數百丈長的成年冰龍?
你說你飛在空中就徑直去蒼木山赴宴好了,幹嘛要關注這地麵上的一點點破事,難道時間很充裕?
“你是哪一家的子弟?品性怎麼如此惡劣,我冰龍一族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嗯?我問你話呢,你那什麼表情?你難道竟敢不服!”
聲音瞬間被拔高了幾十度,若雷霆滾滾,遠處那群等著當奴仆的家夥早就嚇得逃之夭夭,隻是那龍威就全數落在了段橫身上,在這一刻,他簡直就好像是一下子被十座大山給壓了下來,身體搖搖欲墜,苦不堪言。
“好膽,你是不屑分辨麼?竟然如此有恃無恐,難道我閉關這麼久,族中的風氣已經墮落到如此程度了麼?小子,既然你敢隨意地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可惡,連肮髒的狐媚子都不放過,那就不要怪我動用族規家法了!”
隨著這聲音落下,段橫整個人瞬間就被一套從天而降的寒冰大枷給套住,掙脫不得。
至於那高空上的冰龍則隻是冷哼一聲,就騰空而去,竟是把段橫扔在這裏帶枷示眾。
這真是無妄之災啊,那頭冰龍明顯是把段橫當成不成器的冰龍一族小輩了。
但問題是,老子冤枉啊!
當寒霜散去,那些想要當奴仆的家夥居然又重新聚攏在石碑下,隻是這一次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就有些驚疑不定了,而他們私下裏的議論聲也一字不差地落在段橫耳中。
“……什麼?真的沒有看錯嗎?冰龍一族的前任族主?不對呀,冰龍一族的前任族主不是冰九思麼,就是已經被他兒子冰千裏軟禁了的那個?”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冰九思之前,冰龍一族的族主是他的堂姐冰九衍,她才是冰龍一族正式的血脈傳承者,但是據說她隻在位三年,就將族主之位放棄,然後一直閉關到了現在,也隻有她,才會有資格被邀請前來風雲宴的,哼哼,若是冰千裏來了,信不信馬上就要被砍了腦袋,製成幹屍。”
“……嘿,那個小子倒黴了哦,竟然撞在這位龍女手中,要知道這位在當年那是有名的方正,且嫉惡如仇,處事公道,也是與人族最為交好,在三十六州之中,聲望極高,當初洛家帝族與冰龍一族之所以會聯姻,也是她在推動的,可是哪裏想到,她閉關五千年,冰千裏已經是與人族徹底決裂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是從哪裏鑽出來的?不會是野生的吧,這麼沒教養,也是,倘若真是冰龍一族的子弟,哪裏敢大模大樣出現在這裏。”
聽著這些竊竊私語,段橫心中也從最初的鬱悶變得驚喜起來。
的確如那些家夥所說,冰九衍的名聲一向很大,聲望極佳,以至於段橫當初都聽說過,連洛青璃都對她極其崇拜,因為這個龍女幾乎就是道德君子啊,行事光明磊落,連冰龍一族的族主之位,都棄之如履。
而且她也是唯一一頭給人族行雲布雨,不索要任何供奉的龍族,至今在內九州還能看到數量眾多的龍女廟。
這簡直就是異數,和地球上的雷大俠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這就不用擔心了,隻要懲罰結束,那冰九衍絕不會為難自己,她一向很有原則的。
就這麼想著,卻見兩道青光自蒼木山方向急速掠來,然後落下兩個青衣人,不由分說,抓著被冰禁起來段橫,就帶著他重新飛入蒼木山,根本反抗不能。
“慘了!”
段橫心中哀嚎著,老子千方百計想要逃離這蒼木山,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在一處雅致的竹林之中,段橫被放了下來,那兩個青衣人微微施禮,就轉身離開,而在小院之中,一個不施粉黛的青衣女子正悠然品茗,雖然完全不認識,但從那女子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就可以確定,這就是方才那頭暴虐的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