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是蟲蠱,蟲蠱即是夜哭族人,也正因為這種形態,才一向如此神秘莫測,讓人尋不到蹤跡,因為誰又能想到,他們所化身的人類身體,隻是個幌子呢?
果然,不出段橫所料,在他威脅了這片刻後,那隻肥肥的大白蟲子終於口出人言,哀求道:“道兄,之前都是誤會,誰叫你誤入雪原呢,這裏原本就是祭祀之處啊,如今道兄你既然已經脫困,就請速速離去,‘魔’神明日還會醒來,你想逃也逃不掉的,快點走吧,另外作為賠償,本座願送上一塊星辰母鐵,這也算是本人的一點心意,隻要你帶我離開雪原,立刻就送上,如何?”
“嗯哼,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也很誘人呢,但是,從小到大,我都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不得啊,多謝你提供的信息。”段橫笑了笑,然後揮手之間,就用嘯月劍將這蠱母給剁成了無數碎塊,就這他還不放心,又將這蟲子的屍體包裹起來,扔進盆地最中央的大洞之中。
而幾乎在段橫將這蠱母剁碎了的同時,在極其遙遠的無盡之海深處,一座無比巨大的詭異宮殿中,一個黑漆漆的夜叉雕像突然嘩啦一聲,碎裂開來,一汩汩的黑色鮮血噴湧,最後是一聲慘叫,便徹底沒有了聲息。
四下裏也重新恢複了死寂,不過若有外人在此,就驚悚地發現,這座詭異的宮殿之中,原本應該是有著至少數千個黑色的夜叉雕像,隻不過如今,隻剩下最中央的,孤零零的十二座夜叉雕像了。
段橫自然不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卻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他在剁死那蠱母後不久,其他的十幾座冰山竟然也開始了消融,顯然這些冰山的源頭,都是來自於這個蠱母,也就是夜哭族人。
不敢怠慢,段橫轉頭就逃,雖然理論上他是救了這些倒黴蛋,但他並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否領情,畢竟他們可都是祭品啊,萬一其中有自願獻祭的,轉而怨憤自己怎麼辦?
當然,最讓段橫擔心的,其實是這麼多‘食物’的逃走,會不會驚動那個什麼‘魔’神,所以還是早早溜之乎也比較好。
一口氣逃出雪原深處,也沒有什麼異樣發生,時間也沒有停止,危險也沒有出現。
不過突然間,段橫心有所感,猛然回頭望去,就見到不多不少,十三個男女老少正齊刷刷地跟在自己後麵三十裏外,以自己的靈覺之強,居然都沒有發覺。
隻是讓段橫稍稍心安的是,這十三個男女,表情都是很恭敬的樣子,似乎還知道知恩圖報的樣子。
遲疑了一下,段橫就停在原地,他很好奇,這些家夥想幹什麼?這可都是帝王級的高手,相當於半仙的存在啊,平日裏半個都看不到,如今一下子湊齊了十三個,實在是難得。
那十三個男女很快來到段橫身前,不過依舊是隔著一百丈的距離,就拱手肅立在那裏,也不說話,很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段橫就有些發愣,至於麼?以你們的實力,就算不報恩的話,我也拿你們沒辦法啊?
但是等等,這些家夥不會都知道自己身上的天機厄運了吧。
如此想著,段橫就試探道:“諸位有何貴幹?”
那些男女彼此看看,似乎有些難以回答,最終還是一個殘缺了一隻眼睛的老嫗幹咳一聲,上前一步道:“恩公在上,請允許我等流遣者附驥於尾。”
“等等,流遣者?”
段橫頓時一愣,很是古怪,因為如今這修仙界之中的流遣者都是在三千小世界,等閑沒有誰能逃回來,但是為何自己現在就能碰到十三個之多?
那獨目老嫗似乎看出段橫心中的疑惑,就苦笑道:“恩公不必擔心,我等固然當年都是因為犯下大錯,這才被流遣到三千小世界,但是我等也並非主動逃回來的,而是被那夜哭一族,趁我等沉睡之際謀算,然後被當做祭品,以換取那種罕見的星辰母鐵,如今既然被恩公所救,自然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願恩公收下我等作為奴仆,永世為恩公牛馬,請恩公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