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北的大風衣扮相和肩頭的貓咪賺足了路人眼球。不時還有農大的學生妹跑上來要求合影。
葉北眼看窮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撩開額前碎發,展示著慘白臉色下的帶疤凶眼,湊熱鬧的妹子們紛紛收了好奇的心思走遠了。
陳五這會兒在店裏招待客人,眉飛色舞地介紹著他印尼淘來的不動尊明王像,客人看著那挺金光閃閃的加特林機槍,嘴上一個勁的誇著好,可沒見掏腰包的意思。
不過幾分鍾,五灰心喪氣地送了客,抱著不動尊菩薩坐在店鋪外邊,遠遠便瞅見葉北從巷口走來,肩上還掛著一隻白貓。
“哎!葉哥!”五一見生意上門,立馬站了起來。
“等會!東西收拾好了嘛?”葉北隔著十來米喊道。
五往屋裏瞅了瞅,答:“門外話不打緊,請回來的菩薩都隻管一屋事,你隻要不進門就行。”
巷子裏靜悄悄的,從紙紮鋪中飄出濃鬱的香火味道。
五舉著手中的金佛,給葉北著生意上的事。
“葉哥,剛來倆客人摳門得很,這寶貝玩意兒他們都不要,還一個勁地誇莆田係加工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我真沒辦法,不動尊菩薩這麼好的像,可惜了……”
葉北做賊心虛一般,一步步踏了過去,這回可是帶了凶獸本尊過來,內心早就做好了吃癟的準備。
“其實它靈驗得很,我也不知道為啥滿屋子佛像都針對你一個,就它不認你,我記得你屬雞來著?九三年的?”五問。
葉北咽下一口唾沫,眼看離紙紮鋪越來越近,肩頭窮奇兩眼瞳孔微縮,仿佛鎖定了某個目標。
他答道:“沒錯,我屬雞。”
五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就嘛,肯定是不動尊菩薩把你認成了信眾,要成你本命年的守護神……”
哢哢————哢哢——
尖銳刺耳的金鐵之聲傳來,五回過神來才發覺,手中的金佛六管加特林機槍的炮口,直直對準了葉北——不,應該是葉北肩頭的貓。
一瞬間,窮奇弓著身子攀上了葉北的腦袋,眼神凶狠,叫聲淒厲。
葉北眼疾手快早有防範,雙手拿過貓咪往前一遞。
聽槍聲如雨,佛像寶身上的金漆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著,都化作一顆顆燦金彈丸迸射而出。
聽葉北手中的貓渾身骨骼像是爆豆般發出鬆散的沙響,不消十餘秒。
五睜開了眼睛,兩手還高高舉著佛像。
“我就……它管用……”
葉北手中,窮奇像是受了極大的衝擊翻著白眼,身上的皮毛光潔如新,一個彈孔都沒留下。
“管用。”葉北走到五身邊,把不動尊菩薩的掉漆金身給收下了,手在五麵前晃了晃。
陳五這才反應過來。
“我去……葉哥你手裏這畜牲什麼玩意兒?”
葉北自顧自地坐下了,把窮奇扔上桌,揉著大貓的肚皮,像是在安撫寵物。
他答:“凶獸,窮奇。”
“騙我的吧?”五盯著白貓的脖頸毛,剛才那三千六百發子彈都打在它這要害上,他狐疑道:“倒是挺皮實的。”
葉北張開嘴,露出一口尖牙,又把大貓的嘴給掰開,同五比了比樣貌。
“像嘛?”
陳五:“開什麼玩笑呐。”
葉北心翼翼翻開窮奇背脊上的毛發,從中露出一條條黑底的細紋,又展示著手臂上的紋身。
“一模一樣吧?”
陳五將信將疑,立馬問道。
“這玩意兒多少錢?”
葉北故作神秘:“非賣品。”
等他從大白貓的毛發中摸出來兩隻翅膀,五這才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出現幻覺,信了葉北的話。
不過半時的光景,葉北給五描述完這些的來龍去脈,陳五才稍稍搞明白【樞】是個什麼東西。
“牛逼啊,葉哥……你那組織怎麼沒找上我呐,我可是高材生!”五打開一罐焦糖忘憂茶,品著茶香。
“要不我給你投個簡曆?你的東西也實用,估摸著能去後勤混個閑職。”葉北看見五對洗手水讚不絕口的樣子,內心難免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感覺。
五笑道:“成!葉哥大氣。”
“那這佛像?送我了?”葉北意指不動尊的金身。
“沒問題,我看它沒有傷害葉哥的意思,是與葉哥有緣。漆都掉光了,我回頭幫你補補。”五囑咐道:“它上個主人是個菲律賓的華裔富商,在咱們這兒做地產的,動不動刨人祖墳,請了這尊菩薩,靈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