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柊宋?(1 / 2)

看見兩人親昵的動作,桑恬的心忽而就沉到了穀底,她之前還總是有愧疚感,想著蘇清杭會不會還惦念著她,想著蘇清杭會不會一蹶不振。可是桑恬自己並沒有想過,她用那些蘇清杭還一直愛著她來安慰自己,總還用這種想法霸占著他,但是桑恬自己卻自以為是的看開了,找的理由是自己生了顆鐵石之心,她並沒有沉湎於這場愛戀,又憑什麼希望對方要沉湎進去呢?她更沒有發覺的是,其實自己一直在沉湎著,自欺欺人著,蘇清杭要比她堅強千萬倍,她都忘了,蘇清杭一向是拿手以柔克剛,而桑恬自己,卻外剛內柔,隻是表麵上鍍了一層硬邦邦的爛殼子,把自己藏在裏麵,以為安全了以為釋然了以為會永遠懷念,但那爛殼子裏麵沒有空氣,全是毒液,一點一點侵蝕著桑恬原本純淨的心,被侵蝕的腐爛泛臭,可怕的是桑恬自己還沒有發現。

她多麼霸道,即使自己硬下心腸和蘇清杭恩斷義絕,卻依舊希望蘇清杭心心念念還想著她。可是當活生生的現實擺在眼前,她本來所想的那些自以為善良美好的“太好了”一下子崩塌,蘇清杭怎麼可以對別的女人那麼溫柔,蘇清杭怎麼沒有借酒消愁沉迷酒色,蘇清杭怎麼沒有對她念念不忘,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都因為有那個女人在身邊麼,她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看沈蘿笙了。是的,其實她和蘿笙兩人起初是多麼相像,然而自己一變再變,蘿笙卻一直沒有變,保持著最初的美好,甚至可以說沈蘿笙就是以前的桑恬,難道蘇清杭依舊愛著以前的桑恬?那麼自己又是誰呢?

桑恬想逃。

蘿笙拽過蘇清杭的胳膊,讓男人看向桑恬,逃無可逃。男人起先是巨大的震驚,然後眼睛微微的彎起,柔和的目光直剌剌的照向桑恬,猝不及防間被他看了個通透,桑恬拚命想藏起自己那爛殼子和毒液,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地方可藏,被男子那麼直白坦然的目光看見,恐怕早就看清了桑恬眼底的黑暗。那男人的目光太過溫柔,讓桑恬不忍直視又移不開。他為什麼還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呢,在她給他了那麼多不堪之後,為何還能如此溫柔呢!

內心的毒液在翻滾,灼燒著她的心髒,毒液一點一點蒸發。原來他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自己就要被救贖了,毒液底下,深藏著桑恬的本心,呐喊著我不要在這裏,敲打著爛殼子,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再多一點,我就可以被拯救了吧。

但是不可以的,沈蘿笙此刻挽著蘇清杭,他們兩個訂婚了,馬上就要成婚,蘇清杭再多的溫柔也不是她桑恬的,蘇清杭救不了她。

可是男子還是坦然的笑著,對桑恬道:“桑恬,好久不見。”

桑恬有些呆滯,什麼好久不見,她夜夜都夢著蘇清杭,夜夜都與他相會,桑恬笑著,眼角突然微微濕潤:“是啊,聽說你和蘿笙訂婚了,我真心祝福你們。”但是婚禮可千萬別叫我啊。

蘇清杭有些沒落,溫和的微笑中參雜著哀傷:“謝謝你桑恬,年底我就要和蘿笙成婚,然後我們就要去南方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清楚,說不定永遠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