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跟我走吧。”
外麵又揚揚灑灑的下起了雪,每朵雪花乍一看相似,但其實各有各的姿態,小小的一朵飄落地上,或消融成水,或覆蓋在大地,成為眾多雪花中的一員,但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最終都是消失掉的。從出生到消融,鮮少有人會去欣賞這一朵一朵雪花的美,當然沒人欣賞,並不代表他們不美。
蘇清杭立於窗邊,望著外麵飄揚的雪花,關注著雪花們顛沛流離的短暫一生,凝視著那消融的美麗身姿。
桑恬也看著窗外的雪花,她突然想起了梁無謹,雖然在這個時候想到梁無謹,實在是不合時宜的很,但她忍不住想起,因為無論是梁無謹還是他的母親,都猶如雪花一般,絕美卻無人問津,讓人悲傷也讓人羨慕。
“走,去哪裏呢?我們有可以去的地方麼?我們的未來會如何?”
一個問題問出,後麵的就一個一個的冒了出來,但是桑恬並沒有問出口,隻是在心底默默的問著:“蘿笙怎麼辦?蘇家怎麼辦?你的父母該如何?我的家人該如何?”諸如此類的問題,讓桑恬心中難堪,蘇清杭都犧牲到這個份上,她為何不勇敢一點呢,過往數次,她生生推開蘇清杭,到了如今,這恐怕是唯一的機會了,錯過去,就再也不可能了,她為何不放縱自己一次。
桑恬下了床,輕輕拉住蘇清杭的手,她從來沒有想過兩人的重逢還能這般的輕鬆自然,仿佛彼此間沒有傷害過沒有失去過,也沒有拋棄過,任何的隔閡在蘇清杭的三言兩語之中都不算了隔閡,若說還有什麼芥蒂也是桑恬自己心中的芥蒂,她能感覺到蘇清杭心中的清醒和深思熟慮。
“就當我沒問過那些問題吧,但是我們去哪兒,你還是要回答我的。”
蘇清杭看了看桑恬輕輕捏著他手指的手,在過去女孩從未主動親近他,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從未發展過可以隨意的親近對方。曾經,蘇清杭多次的暗示過,但女孩的羞怯和遲鈍總是讓他著急,曆經了那麼多的困難,桑恬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但他知道,無論桑恬如今變成怎樣,他依舊愛她。
但是他還不放心的,女孩的心難以琢磨,而他也沒有時間再讓桑恬猶豫了,家裏人隻怕很快會找到他們。
蘇清杭回握住桑恬的手,凝視著她的側臉道:“跟我走,桑恬。請你回答我,我還可以愛你麼?”
桑恬微微的震驚,雙肩輕輕聳動,眼淚蓄滿了眼眶,她覺得這世間真美好,讓她遇見了蘇清杭,這是她的救贖。
“我……我隻怕配不上你了,你還願意接受現在的我麼?”
“隻要你不再推開我,我的懷抱永遠對你敞開。”
兩人依偎在窗前,蘇清杭享受著此刻的寧靜,而他更多的是需要去思考接下來該如何。
峰回路轉,第二天到來的一個人,打破了現在僵持的局麵。
蘇清杭的姐姐蘇澈水是隨著桑遼夫婦一起來的,一臉明豔的笑容道:“母親是絕想不到,她對自己太自信了,小看了你們的感情,以為憑借她的手段能徹底絕掉你們兩個的牽掛,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的來找這條線索。而我呢,第一個反應就是找桑小姐,正巧了遇上桑太太,桑小姐的情況我也大致了解了。說來啊,我還是比母親更加了解我這個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