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還妄想從我手中逃走,真是白日做夢。”蘇康見自己得手之後,嘴角上揚,露出得意之色,但腳上功夫一直都沒閑著,一直緊跟著陸天明身後,保持在七丈之內的距離。
“快拉住我,上馬!”而就在此時,身受重傷的陸天明,突然看見了前麵不遠處,趴在小黑身上的馬喬雪,於是陸天明目中閃過一絲精芒,狠狠一咬牙,伸出左手,忍著受傷的身體,帶來的強烈劇痛感,一把將馬喬雪拉起到馬背上,靠在自己的懷中。
坐到了馬背之上的馬喬雪,本能的轉過頭想要去看陸天明,可頭剛轉過一半,馬喬雪便看到了陸天明胸口上方的一柄白色劍尖,鮮血夾雜這雨水,慢慢的從這劍尖滑落。馬喬雪見此情形,表情複雜,沉默了一會後,目光便漸漸柔和,關心的問候道:“你不要緊吧?還堅持的下去嗎?”
“沒事,這點小傷,還死不了。”臉色蒼白無比的陸天明,忍著身體上帶來的劇痛,咬牙輕笑道。
其實在此刻,陸天明比誰都清楚自己此時的傷勢有多嚴重,因為此時陸天明的右部肝髒仿佛像是被萬蟲噬心一般,奇痛無比。顯然這把長劍也貫穿了陸天明的肝髒,如果不在短時間及時救助的話,陸天明必死無疑。可是此時陸天明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因為七脈大成的蘇康,此時正在陸天明身後四丈之外的位置緊跟不舍,陸天明根本脫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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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雨停了,一直快速奔跑著的蘇康,依舊跟在騎著白馬的陸天明身後,但兩者的距離卻從最開始的五丈之近,漸漸的拉出了十丈之外,顯然蘇康也是有些體力不支。
但是體力不支的同樣還有陸天明,因為陸天明的傷口沒有得到良好的包紮,造成了嚴重的失血過多。此時陸天明的視線也模糊不清,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有墜馬的可能。
“我現在還不能死,不能死,我還沒有報仇了,我還沒有完成師傅的心願了,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辦了,我一定要活下去。”陸天明嘴唇發白,發幹,眼神也有些渙散,喃喃細語道,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強烈的睡意,無時無刻的侵蝕著陸天明的腦海,但是每次陸天明想要入睡的時候,陸天明就會用手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部之上,讓自己得到短暫的清醒,好不讓自己一覺睡過去。
坐在陸天明身前的馬喬雪,聽著陸天明的低聲細語,和一陣陣清脆的耳光聲,其內心對陸天明的敵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雙眼還莫名的濕潤了起來,臉龐露出焦急之色,這或許就是患難見真情吧。“你可千萬不要死,你的命是我的。你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中。”
緊跟陸天明身後的蘇康,見一直追不上陸天明和馬喬雪,頓時心中一頓急躁。“這匹純血寶馬往日不是暴躁無比嗎?旁人根本無法接近嗎?今天是怎麼了?如此聽話?如此賣力?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自作聰明,要是我把馬房裏所有的馬都給下藥了,就不會發生今晚這樣的意外了。該死臭小子,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中,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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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時辰,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蘇康已經被陸天明遠遠的甩在身後,兩人相距了二十丈之遠。在漆黑的夜裏,如果相距二十丈的話,根本是看不見任何事物的。但是如果不是蘇康憑借著其七脈大成的獨特聽力,恐怕蘇康早就把陸天明給跟丟了。
“前麵就快到了炎龍教的地盤了,看來是追不上了,不過那個礙事的臭小子,被來了個透心涼,恐怕此時已經命喪黃泉了吧。都一個時辰過去了,就算是流血也都流死了,叫你個臭小子礙我好事,活該找死。”蘇康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體力不如當年年輕力壯的時候了,繼續追了一會後,便終於停住了腳步,身體靠在了一棵大樹上,粗氣一個接著一個喘。
就在蘇康停下來休息沒一會兒,那一直在扇著自己耳光,使自己獲得短暫清醒的陸天明,在此刻終於再也抵擋不住來自腦海積累下來的強烈睡意了,於是陸天明雙眼一黑,意識徹徹底底的昏迷了過去,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其氣息在此刻微弱到了極致,好像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你沒事吧,醒醒啊,快醒醒啊。”馬喬雪見陸天明突然從馬背上墜落了下來。頓時跟著跳下了馬,連忙扶起了臉色蒼白無比的陸天明。
“前麵就是炎龍教了,你在堅持一下,你不會死的。”馬喬雪雙眼濕潤微紅,將陸天明艱難的弄上馬背之後,便騎上白馬,繼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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