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馬是不是真的想跟她過不去,隻要她一有站起來的動作,那馬就要動一動,走上幾步,最後君小小沒辦法,隻能低下頭再去給它說好話。。。
君小小盯著馬耳朵用功,絲毫沒感覺到有人,那人站在牆上看她犯傻好一會兒了,在聽到她說要給馬兒納個三妻四妾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扶額。
這馬是個母的好吧。怎麼三妻四妾?
“你在幹什麼?”
君小小正專注於軟磨硬泡功夫三十年,卻不想忽然給人出聲打斷,嚇了一跳,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轉頭往發聲的方向看去,就見黑乎乎的一團正雙手環胸站在牆頭上居高臨下的看她。
君小小盯著他皺皺眉,好眼熟啊,好像在哪兒看過。而且這聲音也蠻熟悉的。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頓悟,當即亮了一雙眼睛,自己讓他去保護竹熙,那麼他在這裏,竹熙一定也在。
“小黑,你家主子在這裏對不對?快拉我上去。”
暗衛皺眉,嫌棄的瞥了眼她遞過來黑乎乎的手。再看她臉上髒兮兮的,衣服也破了,看來這路上沒少受罪,不過能找到這裏來,算她還有點良心。
暗衛伸出手把她拉上來,又扶著她一起跳到牆內。
君小小慌忙掙脫,撒開丫子就要往裏麵衝。
暗衛急忙拉住她,“你衝什麼?找到了也過不去。”
君小小不解。轉頭去看他,就見他搖了搖頭,當即心裏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邊走邊說吧。”暗衛說完大步往裏麵走去。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緩緩開口。“主子的。。。能力你知道麼?”
君小小點頭,她當然知道,剛認識那會兒就知道了。
暗衛也點點頭,“主子他其實一個人很辛苦,就算別人看不到,但一直在暗處看著他的我們都清楚。他其實真的很脆弱,也沒有安全感。”
脆弱,沒有安全感。。。君小小楞了一下,她實在無法把這兩個詞跟竹熙聯係在一起。
明明是那樣一個思維縝密,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看出她的疑惑,暗衛也沒有理她。這些東西她自己不發現,就算明明白白說與她聽,感觸也不會很深。
“總之你去了看就知道了。”說完就沒再出聲。
君小小心裏惦記著竹熙,他沒再說,她也就沒有追問,隻是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時間現在在君小小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概念。眼神一直盯著前麵的亭台閣樓變換位置,忽然瞥見不遠處的那片瑩瑩火光以及光暈裏對月獨酌的男人提了一天的心才終於放了下去。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還好他還在,還好。。。
放下心來,疲憊感瞬間侵來。渾身的酸疼止也止不住,感覺也好像忽然回來了,掌心那隱隱的刺痛以及脖頸上又一次傷口崩裂溢出的血水被風一吹帶來刺骨的寒涼,甚至是小腿上那條小口子此刻也火燒火燎疼的緊。君小小吸了口涼氣步子慢了下來,彎腰雙手拄膝歇了一會兒。
暗衛回頭看了她一眼,語帶嘲諷,“怎麼才走到這裏就不適了,那到了前麵可如何是好。”
顯然並不知道君小小慢下來的理由,不過他的話卻是有些耐人尋味的。前麵有什麼會讓人不適並且震驚無法前進的東西麼?
君小小也沒力氣細究他的話,反正再走一會兒就能走到竹熙那裏了,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好擔心好憂慮的。於是歇了一會兒又大步朝著那點亮光走了過去。
走的近了,竹熙的樣子也清晰起來。他斜躺在一個二層閣樓的樓頂,麵前放著幾隻酒壇,有的已經空了,歪歪斜斜的被拋在一邊,而他懷裏現在也抱著一隻。時不時的仰頭喝上幾口。
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隻是從他稍顯豪放的動作來看,一向注重儀表的男人應該是喝醉了。
君小小看他有好幾次都搖搖晃晃像要從上麵掉下來一樣,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加快腳步衝了過去,卻不想剛一踏進院子,頭皮就是一緊。
難怪剛才小黑是那種語氣了,現在這院子她還真有些不敢進去。
踏進門的鞋尖踢到一個東西,那東西尖叫一聲跑開。君小小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離得近了才看見圍著竹熙待著的閣樓,整整一個院子裏都爬滿了老鼠,密集程度跟上次沈碧昕被吃的陣容有過之而不無及。不過這些老鼠卻隻是圍著,像一個包圍圈,中間的人不動,他們便也不動。
君小小有些著急,看了眼高處的竹熙,又看看院落周圍的矮牆,試探的想挪過去一點。結果她一動,鼠群就停下動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似隻要她趕踏足,就把她吃的骨頭都不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