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小一瞬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隻能呆呆的看著他的臉,連支吾也省去了。
尉遲陵墨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了然的笑了一下。
“我差點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
他一笑,君小小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她印象中的侯爺雖然對她很好,也經常會對她笑,但是他並不是個會對某個不知名的陌生人露出這樣笑容的人。
一個人的性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他身上肯定發生過什麼非常嚴重的事情,嚴重到可能崩壞了某些信仰跟堅持。
尉遲陵墨摸索著打開房門上的鎖,可能是因為他腿腳不方便,並沒有門檻,所以他還算比較輕鬆的就來到君小小麵前。衝她伸出手來。
君小小愣愣的盯著那隻白皙的手掌,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努力坐起身把臉湊過去,感覺到她的觸碰讓他的指尖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尉遲陵墨指尖輕輕點在她的臉上,“抱歉,我看不到。本無意冒犯。”
在摸到她嘴裏的破布後用力一拽拉出來。
口腔裏終於空出來,不用再聞那酸腐的味道,不知是突如而來的新鮮空氣的刺激還是別的什麼,君小小低頭幹嘔了半天才感覺喉頭舒適了一些。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把你抓來,不過害你現在這樣,還是很抱歉。能站起來麼?他現在出去了,如果你能動的話,現在就離開吧。記得下次可別在這麼粗心被逮到了。”
他明明是笑著說的,可君小小卻怎麼無法跟上他的表情。
落會把自己抓來,肯定是因為尉遲陵墨會變成現在這樣跟自己脫不開關係。她害他變成這樣,這種事情……
君小小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背對著他,把被綁著的雙手遞到他夠得著的地方。
尉遲陵墨會意,開始幫她解手上的繩子。
終於解開後,悄悄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綁的這麼緊,你該不會是以前得罪過他吧。”
本來是調侃的一句話,可聽到君小小耳朵裏又變了味兒。
她可能沒有得罪落,她得罪的是他啊。
君小小沒有說話,稍微活動了一下雙手,這才費力的把自己腳上的繩子解開。
等終於能從地上站起來後,走到尉遲陵墨身邊,手伸了伸,最後還是沒敢碰觸到他的臉。隔著空氣描繪著他的五官。
“侯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尉遲陵墨臉上的笑一瞬間僵住。空洞的雙眼寫滿疑惑。
“你剛才叫我什麼?”
君小小苦笑了一聲。
“侯爺,你怎麼會把自己弄的這麼慘的?”
“你……你是……君兒?”
“是,是君兒。侯爺你是來找君兒的麼?”
“我……
我不是……”
“不是,你一個夏涼的侯爺為什麼會出現在西鳳的城裏,還偏偏是這殤城。”
“……”
“侯爺,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明明已經找到了。”
“……因為你現在過的很好。我從離洛的口中都聽到了。有人疼愛你我也放心了。還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沒有地方可以去而已。而且我在這裏也住習慣了。所以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君小小抹了把臉上的眼淚。
“如果離洛沒把我抓來,你是打算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麼?”
“我現在很好,最起碼比在夏涼的時候好很多。不用擔心我。”
君小小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雖然在極力壓製著,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輕微的抗拒跟渴望。
如果真如他所說,他過的很好,可為什麼在自己問起的時候會是這樣的表情。
“我不相信。”君小小抹幹臉上的眼淚,走到他背後。“跟我回去吧,冷情的醫術高超,他會醫好你的。”
察覺出她要做什麼,尉遲陵墨瞬間繃緊了脊背,雙手死死抓著扶手。
“我不需要。你趕緊走吧。我現在這樣,武功廢了五成,是奈何不了離洛的。如果你不想等他回來再被捉住,就趕緊離開吧。”
君小小沒管他的反抗,推起輪椅掉了個頭開始往外麵走。
“我拒絕。不管是什麼想法,不過既然被我碰到了,就不可能放著你這樣不管。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有些沒底。冷清的醫術雖然高,但他也隻是個凡人,並沒有什麼神通,如果是器官受損,那麼除了配型移植沒有別的方法。可就現在的醫療水平來看是不大可能的。
可她還有別的路,雖然不知道還好不好使,不過那魂珠還在她體內,就有談判的條件才是,如果真到了萬不得以的地步,她會想盡一切方法逼鬼差就範的。
總的來說,就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治好他的眼睛跟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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