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裏的人,微微抬頭,身子怔了一瞬,複又恢複冷靜,微翹嘴角看頭頂兩人打得火熱。
洪蓮衝過來,瞧見這情況捏在手裏的藥往回收了收,下一刻隻聽耳邊一聲冷哼,玄衣侍衛從空中跌落,劍已然落在十步開外。
華卿若的眼睛裏迸射出危險的冷光,似乎等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熾烈的驕陽不再狂辣灼燒,一股氣冷冰風掃向三皇女,這幾年讓他處於權力爭端漩渦中的罪魁禍首,他終於可以親手結果了她。
冷笑,夾著風尾刺向三皇女。
噗——
入肉的聲音清晰入耳,三皇女望著華卿若的臉,嘴角綻開一抹微笑。“卿若,我說過你是我的!”不輕不重的聲音敲在華卿若心裏,好像冰層裂開了縫。劍口處血液流竄,他是想一劍刺死她,是以沒有留手,如今說這種話成心惡心他嗎?
華卿若撇開臉,忽然覺得殺了她自己也並未有得到想象中的輕鬆快樂,這個冷血無情的人渣無可置疑的會是一個好君王,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幽瞳對三皇女平靜注視,快速收回手中的劍,身邊已經圍了一群侍從,但沒有一人膽敢在沒有她的應允下放肆。嘲諷一笑,她還是以往既往的聰明,聰明到叫人生厭,卻又不能說她做得不對,她是一個狡猾的賭徒,總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一麵。
三皇女笑得更為瀲灩,一如馥鬱的毒酒,閃爍著致命的光耀。
“你別得意,就這樣殺了你未免太讓你舒坦了,生不如死才是最有趣的吧!”冷酷的丟下話語,轉身看著立在最後方的洪蓮,有些負疚的道:“你給她治治,她還不能死!”
洪蓮往前走近,侍衛攔了攔,給她冷眼一遞,麵無表情道:“她還有一刻鍾的壽命!”手指往那處指指,流血過多在世華佗都救不了,她還不樂意救呢!已經走向暴力毒醫路線的洪蓮,脾氣格調也是上升了幾個檔次,加之本身脾氣就有點兒古怪,又不認識這群人,甩起臉子來更是毫無遮掩。
侍衛麵色變了幾變,放開路,讓洪蓮替三皇女止血敷藥。
“卿若,到我身邊來,不出三個月我一定昭告天下納你為妃!”
弄完一切沒多做停留的離去,華卿若懊惱的看著三皇女慘白的臉色,心中將自己罵幾千遍,就不該看著那張臉發善心,居然還敢大放厥詞說要娶他為妃,真是死都不改本性。
不過她來這裏做什麼,二皇女的士兵仍有在附近巡邏,以她現在的傷勢下一刻說不定就會碰上危險,還真是胡來!
洪蓮仿若背後長了眼睛,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不放心就去照顧她,反正留在我這裏也是廢人一個!”
錯愕的歪了眼睛,華卿若捏拳咬牙:“廢人?你敢說我第一公子是廢人?”
洪蓮回頭看了他一眼,很是平淡無波的道:“我已經說了!”你能將我如何?冷癟癟一眼,收了攤位的桌子椅子,一起扛著往客棧方向走。
華卿若氣紅了臉,發泄的扯了幾把樹葉子當飛鏢使,後又底氣不足的捏著樹葉發呆,終是朝著洪蓮離去的方向看幾眼,轉頭追著三皇女去了。
沒關係,等他護送她離開,回來再找那個木頭藥呆子的麻煩,敢說他是廢物,那就讓她睜大眼睛瞧清楚了。
柳寧此一行未有易容,反正當自己是餌了,化妝就沒必要了,就程青逸那容貌,不說吸引了路上百分之八十的目光,但半數以上是有的。縱是習慣了被人偷看的程青逸也稍稍的覺得不舒坦,他是隨妻主打壞人來的,再被人這麼看著還怎麼行動,想著心裏便生出一股憋屈的不悅感。
忽然走了兩步站住腳,眼睛往四周一瞪,橫聲橫氣道:“再看,挖了你們眼睛!”
臉孔一板,雙手叉腰,小模樣說不出的霸氣冷峻。
腳下一歪,柳寧險些一頭撞到牆上,傳說中的狐假虎威是不是這麼個事兒,她這還是第一回被人借膽啊,除了被電擊到的感覺沒有找到一點爽感。夫君早上是不是嗑藥了?麻煩切換回來,磕多了影響身體健康啊喂!
走了許久,幾乎到城西盡頭,一條黑影從巷子裏躥過,雖然隻是一抹殘影,柳寧卻捕捉到了一個完整的人像。手下意識的將走在並排的程青逸拉到自己身後,“小心點兒,有埋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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