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裏黑鴿帶來好消息,黃蔓幾人果然金蟬脫殼,從官員宅邸遷居到了別處,黑衣人一行撲了空,也是黃蔓他們運氣,好死不死撞上三皇女一行,互相戒備猜測在野外拚殺起來,喊殺聲驚動四處搜尋的黑衣人,這便將行蹤暴漏了。
恰華卿若一路護送三皇女,那一群江湖人在他手中就跟玩兒泥巴一樣輕鬆,是以柳寧洪蓮趕去時,黃蔓騎馬慌亂逃竄。
“呦,這是誰呢!”柳某人領著大夥黑衣人成包圍之勢笑看圈在其中的老熟人,嘲諷在眼底放肆的閃耀。人生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有一天將她逼到夾縫中的好夥伴兒變成了自己的階下囚,嘿,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黎烈燕回給她嫵媚一笑,半個身子搭在華卿若身上,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大言不慚道:“我自認未有做錯,若不是本宮逼迫,你怕也隻是山間一莽婦。”
一口痰卡在喉嚨裏,柳寧自詡已經不要臉了,沒想到這貨更厲害,完全是沒了臉。什麼叫她的逼迫,明明就是對方死不要臉把事兒賴在她身上,還是自己心軟一時就被英雄主義迷惑著了道的說,要不要把無恥說得那麼正義凜然!
“哼,那我是不是還得備厚禮感謝殿下慧眼識珠?”打鼻孔裏哼哼幾聲,別開臉拿後腦勺對著三皇女一行,一隻腳在地上打著拍子,小人得誌可不就這模樣。嘴巴快要翹上天,一副‘老娘就莽婦了,我驕傲’的表情。
馬芳扭曲了一下臉部肌肉,是她見識太短了?為嘛四周充滿了邪惡氣息。說好的高大威猛貴氣逼人呢?
“主子,目標往禁軍方向去了!”黑衣人跑得一頭熱汗,他們追得人仰馬翻,主子卻在這兒跟人打屁聊天兒,到底是誰的事兒?跑騷能不能換個點兒!
我艸,妹子能不能再作死一點,柳寧暗噴,唯恐天下不亂啊這是!
煩躁的扯了扯衣領,跑龍套的小角色也不能無視啊,毀滅性那是大大滴有。來回在地上打圈圈,若讓蘇若五皇女再蹦出來點火,日子真沒法玩兒了,小眼神一瞟對上黎烈燕八風不動的妖孽臉,麵上忽然炸出*光暖陽,射得四周人歪七扭八站立不穩。
“三殿下方才的話臣咀嚼著覺得極有道理!”一手點著小下巴,伸出一根指頭。“這般恩情怎能叫臣忍視殿下露宿野地,還請殿下移架寒舍,以免百姓責怪臣瀆職之罪。”
華卿若緊了手中的劍,礙於洪蓮在場留了三分薄麵沒有直接開殺,聽到柳寧的這一托詞,瞬間繃硬了身子。
洪蓮皺眉衝他搖頭,她不希望事情變得更為複雜,救孩子的心已經占據主導位置。
“來人,好生招待‘貴客’!”
賤賤的扯著臉皮微笑,招招手讓黑衣人將人帶走,黑衣人也將柳寧的貴客招待方針貫徹實施得徹底,來個拔苗動作扛了人小跑離開,身子顛的好不有節湊感。
黃蔓進入到五皇女的管轄範圍,強烈轟炸的消息令安分許久的野獸們沸騰狂歡了,軍士武器高調自錦州城附近擺開,並揚言招賢封官加爵,又是棒子又是甜點,弄得金嶽城百姓小心肝忽冷忽熱。
戎家母女對於此事的態度不太友善,本就是屬於她們的有利武器,兜了個圈,自眼皮子底下成了上司的專屬,就像看著本是自己的甜點到了別人口裏一樣別扭,是以這兩母女默契的有事無事找黃蔓閣下磨磨癢。敢陰我,老子不好受也讓你跑不了‘爽’。
看好戲本著不惹事但不妨礙娛樂的水陸總府府尹於青青,正是得意樂得看笑話,院子裏掉下一坨‘鳥屎’後她就笑不出來了,捏著手裏的紙條搓團展開又搓團,臉上忽陰忽雨,怎一個‘蛋疼’可以形容。
很多年後,於青青偶然撞見柳寧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還沒死!”可見這積怨有多深。
作死人黃蔓有她作死的資本,任是別人威逼利誘天天找茬也雷打不動她的信念——將作死進行到底!
“沒有孩子?”洪蓮坐不住的搶了柳寧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後睜大眼睛麵色發白。
“嗯,孩子是在野地失去蹤跡的,不排除黃蔓做幌子的可能。”柳寧手指敲擊椅子扶手,眼珠偏在一處深思鎖眉。“當然,也有可能中途叫人帶走或者……丟棄!”
洪蓮腳下一歪,差點跪下去,不論是哪一個結果她都不能接受,紅著眼睛充滿惡意的看柳寧,她氣惱柳寧把這種話說得冷血不帶感情。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告訴我!”揪扯柳寧的衣服,洪蓮如同幾近失控的暴怒獅子,血紅的雙目仇恨一切蔑視嘲諷她無能的因子,她甚至覺得柳寧在跟她開玩笑,她的孩子並沒有丟,或者柳暢沒有生孩子,所有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可她無法收回自己忐忑不安的心,隻為直覺期盼,以及遠方召喚的光亮等待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