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看到黃蔓後,屏退左右,合上門,輪圓膀子就招呼上去。
“你不能打我,你侄女還在我手中……嗯!嗷——”黃蔓抱著頭呼痛,想用孩子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柳寧恍若未聞,一拳一拳半點沒放水,夠給她來個零件重組了。打得黃蔓隻有哼哼的勁兒了,才一把撈起人,雙目對視的問:“孩子在哪裏?”
黃蔓不甘的撇開臉做無視狀,還沒喘口氣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狠揍,一口牙齒隱隱有鬆動的跡象。柳寧再次歇手,拿看死人的眼神看她:“你不說也可以,反正我自己會查到,金嶽城左右不過這般大!”
煞氣外放,手掌掐上黃蔓的脖子,五指快速收緊……
錦州城內混戰了三天三夜,二皇女五皇女不知去向,三皇女攜詔書玉璽登頂皇位,南北各部勢力歸順,持續了三年的戰亂宣布結束。
城門進出口熙熙攘攘,成群結隊的人大包小包歸寧,場麵比戰爭逃難那會兒還要壯大。
“二哥二嫂,你們真不同我們一起走?”
這一月做月子,柳暢沒胖反比成親前還要消瘦了幾分,真正是枯瘦如柴。
洪蓮扶著柳暢蹙眉道:“我們過些日子回,瑜兒還小,路上怕吃不消。”洪蓮找回來的女兒單名一個瑜字,當日柳寧從曹營駐紮軍抱回來,也算黃蔓有點腦子知道將孩子寄放在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柳寧轉念一想,怕是他兩個跟華府的事情還未有完結,避著那邊終究不是個辦法,人家的家務事她也插不上手便客氣的說:“要有啥事捎信回家,緊要的事找杜掌櫃。”
兩人頷首,目送柳寧全家離開,柳暢不舍的灑落幾滴淚,靠在洪蓮肩膀上抽噎,一年的生死離別讓他生出了幾分多愁善感,手指牢牢的扣著洪蓮:“我有些想家了!”
洪蓮偏頭用下巴蹭著他的發。
“爹折騰不了幾日,我也斷不會由著他們。”如宣誓,洪蓮將柳暢緊緊攬在懷裏。
……
“看什麼?”進入馬車,見程青逸歪著腦袋往車窗望,柳寧坐過去替他打扇。
程青逸眯起眼有些感歎的歎息:“戰亂蕩平一切,眨眼已難尋蹤跡,若非那些逝去的人,好似噩夢醒來。”
柳寧靜靜的聽著,想起戰亂中死去的文桑桑,馬芳,曹紫兒,四長老,以及村裏的壯年女人們就好似這場繁華背景裏的煙花匆匆凋落,她慶幸自己是守住幸福的人。
“回去後可沒有大堆人馬伺候了,我細皮嫩肉的夫君怎麼能吃得消?”柳寧重重的歎氣,麵上卻是看程青逸鬧笑話的模樣。
拖著下巴手放下,程青逸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敢欺負我,我就帶著蠻兒找高門大戶去!”敢瞧不起他,他也不是好戲耍的。
養貓養久了,幡然醒悟,發現自家小貓變老虎了,柳寧木著臉一頭冷汗,這是調教失敗還是調教成功?看著成品為自己的未來頗為擔憂。
計劃破產,未有料到二皇女五皇女失勢如此迅速的戎家母女,近日過得極為忐忑。當初戎沁帶兵追殺三皇女不死不休,如今落到三皇女手上怎能不緊張。眼線,友臣,以及厲害的左右臂膀一點點被蠶吞,母女兩如坐針氈,生怕下一刻就來道皇令斬殺一家老小。
“不能坐以待斃!”戎老夫人突然出聲,戰是死降亦是死,不如拚死一鬥。
戎家幾姐妹摩拳擦掌,等的就是這句話。戎沁目光閃動,估算南邊的計劃該在實施中了。
龍灣村迎來一批不速之客,村長莫子芸戰戰兢兢相迎,瞅著這群人做著猜測,按理兒說村裏出了幾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該是天大的喜事兒,但這些軍娘子下來著臉,一個個帶刀配戈的,實是不像添喜的。
莫子芸弓腰站立隻是陪著笑臉,是災是貨總是躲不掉的,想得明白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我問你,你們對麵那戶人家的人呢?”
對麵?莫子芸想了想,“對麵可有好幾戶啊,您是要問哪戶?”
那當兵的頭子不耐煩的下拉嘴角,手指往外一指,“就是青磚黑瓦和那右邊的一戶。”
老程家的宅子啊,莫子芸舒了口氣,臉上的笑添了幾分真誠。
“他們那一家子都當兵去了,就兩個孤父孤爺留在老宅。”
“程青鬆的爹可有在?”
莫子芸連連點頭,一邊應著一邊帶她們過去喊門,程二夫郞還沒弄清咋回事,就給一群士兵堵在門口了。
“老爺!”士兵們齊齊見禮,把程二夫郞嚇得一跳,好半點沒回過神兒來。
“我們幾個是將軍派來護送鬆公子的,鬆公子落了胎,正在別院養著,吩咐我們幾個接您過去聚聚。”
莫子芸聽得一陣吸氣,程青鬆落了胎那還能活下來?怕是吊著一口氣等看家人最後一麵吧!
程二夫郞一聽,麵色煞白,當下也顧不得屋裏的事,扯掉身上圍兜,往門縫裏塞上,就跟她們走。
莫君染在地裏瞧見這陣仗,等人走不見了,扯著嗓子衝莫子芸喊:“四嬸兒,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