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隻有本夫人一個女兒,什麼時候竟鑽出個妹妹來,本夫人怎麼不知道?難道,是爹在外的野種?”輕撫著一雙如玉素手,風凝魅依然笑意盈盈,卻言語清冽,字字寒冷刺骨。
“你”
看到風凝魅墨黑雙眸中閃耀的森寒光芒,珍兒陡覺一股無形的逼人氣勢迎麵襲來,驚得她全身顫了一下,呼吸緊窒,掩下心中的懼意和惡毒,道:“夫人,不過是一個賤婢背著主子偷東西,被妾身人贓並獲,此等小事交給妾身處置就好,就不勞夫人煩心了。”
“是嗎?”
沒有錯過珍兒眸中的陰毒和嫉恨,風凝魅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如果沒記錯,本夫人才是這淩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區區側室而已,豈可越俎代庖?莫非,你不將本夫人放在眼裏?不將莊主放在眼裏?更不將淩家的祖訓放在眼裏?還是說,你早就想取而代之,才如此肆無忌憚?”
淩家祖訓,府中一切內務當由曆代當家主母打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幹預!否則,輕則逐出淩家,重則杖斃!這是昨夜淩烯晟告訴風凝魅的。
“妾身……”
風凝魅一陣連誅帶詰的追問,字字句句猶如千金重錘狠狠擊打在珍兒的心上,震得她心神劇顫,三魂似乎少了兩魂,蠕動著紅豔的雙唇無言以對。
關於淩家祖訓,姑母曾說過:如果有當家主母在,府中內務就由其打理;如果沒有,則由曆代莊主親自負責!
姑母是前任的當家主母,姑父去世後,晟哥哥遵照姑父臨終時的遺言以庶子的身份接任了莊主之位,並要求姑母交出當家權利。
姑母雖不甘願,但也隻得遵守祖訓。
後來,雖然晟哥哥迫於姑母和淩家幾位長輩們的壓力娶了自己,卻堅持隻讓自己做了側室,姑母為此大發雷霆,奈何事成定局,姑母也無能為力。
本以為憑著自己與晟哥哥青梅竹馬的情意,加之婚後晟哥哥又對自己恩寵有加,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誰知,半路竟殺出個來曆不明的賤人來,不但破壞了姑母和自己的計劃,還奪走了本屬於自己的寵愛,簡直可惡至極!
晟哥哥是我珍兒的,淩家的當家主母也隻能是我!賤人,你就等著瞧吧,我是絕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眼見自家主子被這個賤人逼得啞口無言,自恃是老夫人的人的丫鬟香茹,眼底滑過一抹冷冷的陰毒和得意:“我家主子才是莊主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隻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賤人,憑什麼在這裏指手劃腳?”
疾步走到珍兒身邊,香茹附在她耳邊低語:“夫人,奴婢問過了,莊主去商鋪處理事務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不如我們……”
聽了香茹的話,珍兒頓時眸光閃爍,想到晟哥哥不但讓這個賤人入住“晟園”,還對她百般柔情,一絲陰冷和妒意漸漸纏上她那微微扭曲的美豔容顏。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珍兒忘記了之前的恐懼,看著淺笑盈盈的風凝魅,趾高氣揚的嬌喝道:“對,本夫人才是這淩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賤人,識相的話就立即滾出淩家,否則別怪本夫人對你不客氣!”
“是嗎?”輕撫著白玉如蔥的素手,風凝魅心頭冷笑,清泠道:“本夫人倒想知道,區區一個側室會對本夫人怎麼不客氣法?”
看了看微眯著眼的風凝魅,香茹一臉的得意洋洋:“來人,將這不知廉恥的賤人趕出淩家!”
不露痕跡的閃身擋在憤怒的秋月麵前,風凝魅睥睨著囂張跋扈的珍兒主仆,嘴角勾起一抹森寒冷意,似笑非笑,渾身散發的妖異氣息讓眾人心驚膽顫。
“你們都愣著做什麼,沒聽到夫人的命令嗎?”見眾人都佇立不動,香茹不禁惱羞成怒:“難道,你們也想跟這個賤人一樣被趕出淩家嗎?”
聞言,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幾個膽大的家丁猶豫著慢慢走向風凝魅。
無視戰戰兢兢的家丁,睨著自鳴得意的珍兒主仆,風凝魅不疾不徐的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名貴的絲質繩索纏繞在白皙如玉的指尖,勾唇慵懶一笑,猶如罌粟綻放般邪魅妖嬈。
“主母信物!”
當看清風凝魅手中的玉佩時,眾人莫不大驚失色。
那幾個家丁霎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重重跪在風凝魅麵前,不住的磕頭求饒:“奴才該死,求夫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