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不禁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睨了睨眸光閃爍,蘊含著陰毒的珍兒主仆,風凝魅轉眼看著傷痕累累的雪雁,意味綿長的說:“雪雁,剛才側夫人說你背著主子偷盜府裏的東西,可有此事?”
聽了風凝魅的問話,眾人頓時明白過來,卻都抱著看戲的心態袖手旁觀。
而聰明伶俐的雪雁聽到新夫人的詢問,又看到好姐妹秋月不停地對自己眨眼,雖心領神會,但卻顧慮重重。
側夫人有老夫人,大老爺和淩家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撐腰,向來橫行霸道,目空一切,府裏的人個個忍氣吞聲,都不敢得罪她。
莊主幾次三番想要清理門戶,結果都無疾而終。
這新夫人剛來,不明了府裏的情況,又勢單力薄,她能鬥得過側夫人和她身後那些詭計多端的人嗎?
猶豫再三,雪雁終於把心一橫,努力掙脫家丁的束縛,撲通一聲跪在風凝魅麵前,流淚哭泣道:“回夫人,奴婢沒有!”
“大膽賤婢,人贓並獲,你竟還敢抵賴?本夫人要撕了你的嘴!”
見雪雁當著眾人的麵詭辯,珍兒頓時勃然大怒,陰沉著雙眼快步走到她麵前,伸手就要狠狠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時,卻突然被橫空出現的一隻玉手緊緊握住了手腕。
“你……”轉眼看著那隻玉手的主人,珍兒雙眸圓瞪,妖媚的眸子裏盛滿了怨毒和嫉恨。
“放肆!本夫人問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側室插嘴?”
冷眸一凜,暗含三成內力的素手微微一緊,隻聽一道幾不可聞的“哢嚓”聲響起,睨著美豔容顏驟然扭曲的珍兒,風凝魅挑高的眉梢蘊著幾份清冽。
珍兒的臉色驀然蒼白,心中有些不忿,剛想開口,便聽風凝魅清泠道:“當著本夫人的麵,還口口聲聲自稱夫人,看來側夫人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淩家的家規呢?”
手腕處傳來鑽心噬骨的痛,讓珍兒的神情驀地難堪至極,光潔如玉的額頭瞬間滲出了一顆顆豆大般的冷汗,對上風凝魅墨黑雙眸中的森寒幽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心悸不已。
顫抖的嬌軀緩緩下滑,跪在風凝魅身旁,兩行清淚滑過珍兒那疼得扭曲的臉龐,簌簌落下,宛如沐雨的桃花般淒然:“妾身知錯,求夫人恕罪!”
冷哼一聲,風凝魅隨即放開珍兒的手腕,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了右手後,扔給秋月,道:“秋月,將這髒了的錦帕燒了!”
“是,夫人!”
掏出懷中的火折子,迅速點燃了錦帕,透過嫋嫋升起的青煙,看到側夫人那驚鶩呆滯的神情,秋月就覺得胸中積壓許久的怨憤今天終於得以紓解了,身心特別的暢快。
看著渾身散透著一股梅花般冷傲氣質的風凝魅,眾人莫不心生敬畏。
站在風凝魅身後的李管家,看著那淩然玉立的倩影,眸中飛速閃過一絲精光,隨即神色如常。
而香茹看了看容顏清冷的風凝魅,又看了看滿目譏諷的眾人,不禁暗恨於心:賤人,等老夫人和大老爺回來,就讓你知道我香茹的厲害!
還有你們,見風使舵的賤婢賤奴才們,一個也別想逃!
掩下眸中的陰狠,香茹疾步走到自家主子身邊,扶著她的手,低聲道:“夫……側夫人,你沒事吧?”
“啊……好痛!”
手腕處再次傳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讓珍兒疼得大聲哀嚎起來,本就蒼白的臉龐越發慘白無色,瞪著碰到自己痛處,而又不明所以的香茹,怒斥道:“賤婢,你就不能輕點?”
聽到側夫人那愴地呼天的痛苦哀嚎聲,眾人俱是心神驚顫,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香茹看著橫眉怒目的珍兒,那聲“賤婢”讓她不禁惱恨在胸,強忍著內心的厭惡和恨意,故作關切的問道:“側夫人,你怎麼呢?”
“側夫人剛才不都好好的,要撕了雪雁的嘴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成這般模樣呢?”睨著在香茹扶持下,戰戰巍巍起身的珍兒,風凝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抬眼看到風凝魅那墨黑雙眸中望不見底的深邃,珍兒嬌軀陡然一顫,幸得香茹扶著,才沒有跌倒,左手輕輕放在疼痛難忍的右手手腕處,隱忍著滿腔的怨毒和狠意,喏喏回道:“妾身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見珍兒不停點頭,一再宣稱自己沒事,風凝魅精芒暗蘊的眸子裏有瞬間的閃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