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瑄王看著眼前的兩人,精芒暗蘊的眸子裏有瞬間的閃爍,唇畔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突然閃身來到風凝魅麵前,出其不意的捧起她的臉頰,在她白皙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眼角餘光看到容顏瞬間烏雲密布,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般的淩烯晟,瑄王挑了挑眉,垂眸看著微愣的風凝魅,意味深長的說:“凝兒,我先走了,記得常來瑄王府坐坐,我會很想你的!”
說完,瑄王深深地看了看一旁始終默然不語的冷絕墨一眼,隨後大笑著舉步離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淩烯晟不由分說將風凝魅擁入懷中,輕柔而執著地擦拭著她的額頭,一雙英挺的劍眉緊緊擰起,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森寒的氣息。
瑄王臨去時那諱晦莫深的一眼,心敏聰捷的冷絕墨又豈會不知?懷抱著雪兒,漆黑如墨的雙眸幽深不見底。
而已然神清心明的風凝魅看到淩烯晟那有些孩子氣的行為,不禁心頭訝然,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清言道:“明日,將姐姐送走吧!”
“凝兒……”
轉眼看著滿園的嬌豔百花,一陣清風襲來,花瓣隨風搖曳,洋洋灑灑,漫天飛舞,在萬道暖陽光芒中,閃爍著迷人光澤,芬芳的香氣分外怡人。
風凝魅嬌媚的容顏揚起一抹清冽的冷意,輕輕歎道:“真是風雨欲來花滿樓啊!”
聞言,淩烯晟和冷絕墨俱是眸光一沉,靜靜佇立在她的身旁,遙望著藍天白雲,心緒翻湧……
而此時在側夫人珍兒的房間,一道純白的身影端坐床邊,看著痛苦哀嚎,嘴裏還在不停咒罵著風凝魅的她,墨黑的眼底悄然掠過一絲厭惡和怒意。
隨後起身走至一旁,男子垂首奮筆疾書,須臾,遞給一旁的林玉燕,清冷道:“她身上的傷,隻需靜養數日便可恢複;至於臉上和右手,本公子還要另配藥方。記住:在此期間,她不可擅動,否則本公子也回天乏術!”
“是是是,老身記住了!”滿懷感激的林玉燕恭敬應諾著,轉身吩咐道:“翠兒,請貴客回廂房休息。”
“公子,請!”偷眼看著眼前邪魅俊逸的男子,那名叫翠兒的丫鬟嬌羞的低下了頭,一絲緋紅襲上臉頰,美目中漾起縷縷春水。
而男子似乎沒有看到翠兒眼中蘊含的盈盈秋波,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姑媽,我們絕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人!”轉眼看著床邊的林玉燕,珍兒想要側身,卻不慎扯動了傷口,“嘶……”身上傳來鑽心的痛讓她疼得容顏扭曲,不禁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將那個賤人碎屍萬段,方消我心頭之恨!”
輕柔扶著侄女趴好,看到她渾身的血跡斑斑,林玉燕老眼中盛滿了陰毒和心疼,奸笑道:“珍兒,你安心養傷,這事姑媽自有分寸!”
“姑媽,我聽你的!”趴在床上動也不敢動的珍兒,想到晟哥哥對那賤人的寵愛,熊熊妒火灼燒著她的身心,銀牙咬得“格格”作響。
第二天清晨,淩烯晟就以姐姐身體虛弱,需安心靜養為由,將她送到了城郊的“水雲庵”中。
而風凝魅安排好了一切,帶著執意不肯離去的秋月漫步在花園中,想起昨天瑄王所說的話,不禁秀眉微蹙,心思百轉千回。
驀然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風凝魅微勾的唇角不由揚起一抹詭異邪笑……
“秋月,我渴了,你去泡壺清茶來。”
借故支走秋月,風凝魅理理衣裙坐在池塘邊,垂眸看著碧波蕩漾的水池中,那自由自在暢遊的金魚,長長的睫毛蓋住了清麗眸中的幽光。
“喲,府裏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兒,本少爺卻不知道?”
這時,一道陰柔而輕浮的聲音從風凝魅的左側驀地傳來。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就見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忽的坐在風凝魅左側的玉石圍欄上,嬉笑道:“不知美人兒是哪家的姑娘?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聞言,風凝魅雙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微微側眼。
但見他,一頭長長的黑發用白色玉冠束著,濃眉入鬢,雙眸狹長而略微下陷,眼角輕佻仿若花色,似能勾人魂魄,膚色如雪,一襲藏青色的華麗衣衫包裹著瘦長的身軀,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想來,他應該就是淩烯晟的大哥,淩烯暮。
“美人兒,你還沒回答本少爺的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