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舍不得那樣對我的!”
努力睜著沉重的眼簾,蘭軒忽而勾唇綻放出一抹比煙花還要妖豔璀璨的笑容,不疾不徐道:“娘子不願承認蘭軒,蘭軒不怪你!今生今世,蘭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能死在娘子手上,蘭軒死而無憾!娘子,你動手吧!”
深深凝視著雖漸漸閉上了雙眼,仙逸的容顏卻依然漾著一絲清淺笑意的蘭軒,風凝魅微微擰了擰眉,緩緩站起身,轉身絕然離去。
當風凝魅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假山之後,本該陷入昏迷的蘭軒倏然睜開了雙眼,眸中閃爍著灼目光華。
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站起,拍了拍明貴衣衫上的塵土草屑,蘭軒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澤唇邊揚起一縷諱誨莫深的詭笑,隨即也消失無蹤。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朦朧的月牙還未落下西山,幾顆明亮的星星還掛在漸漸泛白的天際,照射著大地,旭日暖陽卻已暫露微光。
兩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已然悄悄駛離了京城。
輕輕靠在車窗,素手輕撫著慵懶入睡的雪兒,風凝魅半眯著雙眼神情怡然,腦海中卻回想著昨夜淩烯晟說過的話語。
想不到他們所佩戴的配飾中,竟藏有埋藏寶藏位置的地圖,而配飾就是開啟寶藏的鑰匙。
隻是他們胸口的印記有何特別的意義,淩烯晟也一無所知。
按照僅有的兩張地圖所標示的方位,雖猜測是在北方,卻還是不知寶藏的具體位置。
如今,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希望那三家的後人聽聞風聲後,能主動找來。
看到愛人微蹙的眉頭,想起昨夜淩烯晟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幽魑想了想,再三斟酌道:“魅兒,那淩烯晟……”
“我跟他之間隻是合作關係,再無其他!”未等幽魑說完,風凝魅便打斷了他的話語。
隻是那言語中的急切令幽魑的眸光不期然的暗了暗,良久,才徐徐道:“魅兒,在那幾個妾室離開淩府之時,我曾無意中聽她們說起:她們都是苦命之人,幸得淩烯晟援助才使她們脫離苦海。雖說以妾室的名義安排她們入住淩府,卻對她們很尊重,允諾她們隨時可以離開,因此也從未與她們有過肌膚之親。並且淩烯晟早就安排好了她們今後的生活,雖不是錦衣玉食,但起碼這輩子衣食無憂,不會受人欺辱,她們都很感激他。”瞧見愛人微動的神色,幽魑又言道:“至於那側夫人珍兒,在審問她的時候,我曾在她身上用藥,發現她體內殘存了大量”迷情香“的藥力,想來,她定已服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是一種能使人產生與人交合的幻覺的藥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淩烯晟每次留宿她房中都讓她服用了這種”迷情香“,使她誤以為他們已經同房,事實卻並非如此。魅兒,他對你至死不悔的深情和付出,明眼人一看便知,我相信你心裏也是有他的,隻是珍兒對他的執念和他的不信任讓你很傷心很難過。看在他癡心一片的份上,你能不能……”
“幽,我……”
“籲……”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風影,也就是影一低沉的聲音:“主子,有人擋住了去路。”
後一輛馬車裏的風馳,也就是影二和聽蘭三人也迅疾飛奔上前,緊緊護在馬車四周。
“是誰?”
“回主子,是洛公子和蘭軒公子。”
聞言,風凝魅輕撫著雪兒的手微微頓了頓,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越過他們。”
本不想讓他們知曉,才留下冷絕墨和影三影四協助李冰翎,風淩宇負責京城事務,告知爹,大哥和二哥二嫂後悄悄離開。
誰知,他們竟還是跟了來,隻怕爹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他還真嫌女婿不夠多啊!
而幽魑依然神色如常的泡好了香氣四溢的茶水,體貼遞到愛人的手中,隨後端起另一杯茶慢慢品著,墨黑眸子閃爍著一抹興味,還有一縷淺淺的酸意。
“是,主子!”
“娘子,你怎麼說走就走?難道你真的忍心拋下蘭軒不管嗎?”
眼見馬車就要從自己身邊駛過,蘭軒一個箭步躍到馬車上,掀開簾子坐在那雲淡風輕的女子身旁,親昵挽著她的胳膊,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瞬間盈滿了水霧,儼然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不露痕跡的甩開被他挽住的胳膊,微微靠向幽魑,風凝魅沉聲道:“蘭公子請自重!”
她的疏離和冷漠讓蘭軒不禁心頭一震,長長的睫毛撲閃,委屈自憐的淚花在睫毛上搖搖欲墜:“是不是蘭軒做錯了什麼,才讓娘子如此討厭蘭軒?隻要你說,蘭軒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