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斂心神,風凝魅隨後拆開冰翎的密信,清秀的容顏上一抹諱誨莫深的冷笑徐徐綻放,素手一揚,瞬間將密信化為灰燼:事情果真與自己猜測的相差無幾!如此,就更留他不得!
“你怎麼會在這裏?”
當思緒萬千的風凝魅剛舉步走進內室,卻見到一身白色褻衣的蘭軒半倚在床頭,眉眼間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攜帶了入骨的媚惑,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一雙仿若纖細無骨的腳露在錦被外,勾起了人心底裏的愛憐。
對於風凝魅的質問,蘭軒不但避而不答,反而赤著雙腳走到她麵前,眼媚如絲,聲如蟲鳴,說不出的誘惑與嫵媚:“娘子,我想你!”
“是嗎?”
本想嚴詞怒斥的風凝魅,驀地想到什麼,眸中飛速滑過一抹精芒,眨眼之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素手似有若無的摩挲著他健碩的胸膛,音若永新鶯啼:“蘭軒,你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你非要一路相隨呢?”
沒有錯過風凝魅眸中那稍縱即逝的精芒,蘭軒強忍著她的撫摸所帶來的戰栗和心中的無邊苦澀,柔媚道:“因為你是我的娘子,更因為我愛你!”
“愛我?”看到蘭軒墨黑眸子裏那毫不掩飾的濃烈愛戀,風凝魅不由目光一閃,怔怔的望著他,一時無語。
“是,我愛你!而我早就說過:今生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敏銳聽出蘭軒語氣中的一絲不尋常,風凝魅迅疾穩住心神,忽然覺察到體內一股莫名的炙熱浪潮湧動,倏然掐著他的頸部命脈,聲音沙啞道:“你,對我用了媚藥!”
言語是肯定,而不是疑問!
趁風凝魅試圖運功抵禦藥性的空隙之際,蘭軒飛速點了她身上的幾處要穴,穩穩抱著緩緩閉上雙眼而向地麵滑去的她,大步走到床邊。
輕柔放下她,身軀隨即覆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風凝魅漸漸泛起緋紅的臉龐,蘭軒的話語中有著一縷隱忍的痛苦和歉意:“娘子,對不起!請原諒我不得不這麼做!”
一夜旖旎風光。
第二天清晨,當風凝魅睜開雙眼,渾身猶如車輪碾過般的酸痛令她皺了皺眉頭,感覺到屋中異常的靜謐,不禁心頭一凜,猛然側首,卻看到了放在枕邊的一張信箋,而壓著信箋的竟然是……
那是一塊形似花瓣一樣的紫色配飾,正是風凝魅找尋的那最後一把鑰匙,也就是說,這個假冒蘭軒而一路相隨的男子是那五家後人之一!
緊緊將那配飾握在手中,風凝魅慌忙拿起他留下的信箋。
當看完其內容後,風凝魅已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急忙從床上下來,匆匆套了一件外套,忽略身體的酸痛,疾步往屋外奔去,卻撞進了剛要進屋的幽魑懷中。
“魅兒,你這是怎麼呢?”看著衣衫不整的愛人,那眉宇間的焦急令幽魑等人疑惑不解,也擔心不已。
左手抓著幽魑的衣袖,風凝魅急切道:“幽,你們看到蘭軒了嗎?”
“蘭軒?”
聽出風凝魅言語間的不尋常,洛奕然狐疑道:“沒看到!風兒,出什麼事呢?”
而風影迅疾轉身奔出房間,在醉風客棧找尋了一遍,就連每個角落都沒放過,依然不見蘭軒的身影,複又回到房中,見幾人都望向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奇怪,這蘭軒為何突然不辭而別?”不止淩烯晟,幽魑等人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
“他走了?”依偎在幽魑溫暖的懷裏,風凝魅突然覺得心底某一處地方有些涼涼的,有些空落落的。
明顯感覺到屋中那隱隱的歡愛氣息,一絲了然滑過玉簫公子的心頭,驀然看到那被風凝魅不小心落在地上的信箋,不由疾步上前拾起拿在手中。
但見上麵隻有短短的幾句話:
“娘子,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五家後人之一!如今,我還有急事要辦,就先將開啟寶藏的鑰匙給你,我會盡快回來,以後再不離開你半步!娘子,我愛你,一定要等著我!”
看罷蘭軒留下的書信,玉簫公子恍然道:“想不到他竟是我們要找的最後一家的後人!”
“什麼?”
忽然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幽魑四人不但沒有絲毫興奮,反而更加疑竇叢生。
不是說他身上沒有那印記和配飾嗎,為何又成了那五家後人之一?
如果他是,明知自己等人在找尋那鑰匙,為何他遲遲不肯表明身份,偏偏卻在這時說出來,難道其中另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