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聞聲停止了打鬥,水瀾漓聲線綿綿如寒冰刺骨:“水洪漓已伏法,主動投降者,本王既往不咎!”
水瀾漓話音落下,那追隨水洪漓的眾人相視一眼,隨後紛紛放下了手中兵器束手就擒。
而水洪漓卻艱難爬到青兒的身邊,緊緊抓著她早已冰冷的手,臉上布滿了醉人的柔情:“青兒,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離了,真好!”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代梟雄,從此隕落。
那隨著水洪漓爬行而留下的一道長長的妖冶鮮紅血痕,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看著雙雙命歸黃泉的兩人,不禁一陣唏噓。
吩咐眾人清掃寢宮,水瀾漓大步走到皇帝麵前,故作恭敬道:“父皇,賊人都已伏法,你大可放心了。”
微微點點頭,一雙幽深的眸子掃了掃重新跪在下首,心有餘悸的眾朝臣,皇帝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霸氣,忽然威嚴道:“來人,將瀾王拿下!”
情勢一下逆轉,眾朝臣,尤其是水瀾漓的人心中惶惶不安,都不明白皇帝此舉何意?
“父皇,兒臣所犯何罪?”被奉命進來的侍衛押著的水瀾漓不服氣地問道。
怒視著水瀾漓,皇帝一字一句道:“即便太子殿下有錯,但他畢竟是朕的親生兒子,也是你的皇兄,怎由得你擅自殘忍殺害?你眼裏還有朕嗎?”
“他下毒弑父在先,舉兵逼宮在後,兒臣為了保護父皇才不得已出手,隻不過一時失手殺了他而已,又何錯之有?”盯著目光深幽的皇帝,水瀾漓滿臉不甘:“父皇以此認定兒臣不尊,兒臣不服!”
“朕還沒死,由不得你放肆!來人,將瀾王押入天牢,容後再定其罪!”此時的皇帝滿臉威儀,目光炯炯有神,那還有剛才一副垂死的模樣。
隻有風凝魅三人知道,他這是回光返照。
“父皇……”緊緊握著皇帝的手,水清漓滿懷淒涼。
微微搖了搖頭,皇帝輕聲道:“放心,父皇沒事!”
看著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水瀾漓運力掙脫侍衛的禁錮,直直地看著滿目陰戾的皇帝,冷冷道:“父皇,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兒臣無義!”隨即大手一揮,就見剛才退出去的侍衛又蜂擁而入,手中刀劍閃爍著冷冽寒光。
“你想幹什麼?”看到水瀾漓那雙眼眸中的森寒冷意,皇帝陡然心驚,斂了斂神,厲聲道:“難道你也要造反不曾?”
“父皇,不妨告訴你,你的大限到了,還是盡快下旨禪位本王的好,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本王倒不介意替你下旨!”
“你敢!”看著似乎胸有成竹的水瀾漓,皇帝忽然笑了笑道:“朕是要下旨禪位,但那個人不是你!”
見皇帝的目光轉向了身旁的水清漓,水瀾漓陰霾的笑著,死亡般的氣息在他周圍遊走:“不是本王,難道是他嗎?”
“對,朕現在宣布:由清王水清漓繼承皇位,擇日登基為皇!”說完,皇帝從龍床的玉枕下取出,水洪漓想盡一切辦法也沒得到的傳國玉璽,鄭重放到水清漓的手中。
看到父皇那堅定而期翼的目光,雙手捧著玉璽的水清漓一時心緒紛亂:“父皇,兒臣……”
“江山交於你,朕放心!”
“本王不服!”死死盯著水清漓手中的傳國玉璽,水瀾漓憤恨道:“他生性散漫,根本無心朝政,試問又如何能治理好這偌大的江山?”
“朕信他!”
邪妄地笑著,眼光閃爍,水瀾漓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容:“你信他?父皇,從小到大,你就最偏心他,什麼都依著他,如今還要將皇位傳給他,你可曾想過本王也是你親生的兒子?”
“你性格陰晴不定,行事太過毒辣殘忍,如果江山交到你手中,那黎民百姓還能安居樂業嗎?”怒視著麵色沉鬱的水瀾漓,皇帝嚴厲道。
“本王行事毒辣,也是你逼得!既然你眼裏沒有我這個兒子,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父皇!”揚起手中軟劍,水瀾漓冷聲道:“來人,請皇上移駕!”
“你敢!”皇帝氣得不停咳嗽。
“事已至此,本王沒什麼不敢的!別忘了,這宮裏宮外可全都是本王的人!”
“是嗎?”輕拍著皇帝的背部為他順氣,水清漓斜眼睨視著水瀾漓,渾身散發出冷然桀驁的逼人氣勢:“瀾王,難道你就真的篤定勝券在握了嗎?”
隨即大手一揮,寢宮中突然湧現出一大批威武的將士和目光冰冷的黑衣人將水瀾漓的人團團包圍。
為了父皇,為了水國的黎民百姓,看來他隻有肩負起身為皇子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