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懶洋洋地靠在街邊的牆上,看著川流不息,喧鬧繁華的街道。
這是北涼市最繁華的一條街,十裏洋場,燈紅酒綠。
街道上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行人,街道兩邊高樓林立,各色商店門口,店員熱情地吆喝攬客。頭頂不時有各種奇形怪狀的折紙塗抹的花花綠綠,煽動翅膀呼嘯著飛過,在街道上投下大片陰影。
街道上的人都抬起頭,露出羨慕的神情,能有擁有自己的折紙飛行器,絕對是非富即貴的人。
方乾衣衫破爛,身子瘦弱,臉上也髒兮兮的,仿佛好幾天沒洗,所有行人看到他都慌忙掩鼻繞道而行,嘴裏嫌惡地念叨著臭要飯的,小叫花子之類。
方乾不以為意,依舊靠在那裏,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來回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在尋找什麼。
突然,方乾眼睛一亮,起身往人群中鑽去。
人群中,一個賊眉鼠眼的黃毛青年緊緊盯著一名身穿華麗衣衫,挎著皮包的少婦,三兩步便跟上少婦,悄悄伸出一隻手,在少婦皮包上劃開一道口子,迅速地從中摸出一個錢包,揣進口袋,轉身逆著行人往回走。
此時,方乾正好迎上回頭的黃毛青年,猝不及防之下和兩人裝了個正著。
“哎呦,好痛!撞死我了!”
方乾一手扶住黃毛青年,另一隻手閃電伸出,兩隻白皙修長的手指如兩條靈巧的小蛇,快速從黃毛青年的口袋中夾出錢包,死死地摁在懷裏,口中卻在不住喊痛。
黃毛青年被撞得有些發蒙,待看清髒兮兮的方乾,頓時火起,一把把他推倒在地,破口大罵:“小乞丐,你走路不長眼睛,找死嗎!?”
說完嫌惡地拍拍衣服,作勢要打方乾,馬上又想到什麼,有些心虛地看著圍上來的人群,一聲不吭地鑽出人群。
方乾躺在地上,嘴角微微扯出一道弧度,慢慢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眾人看沒什麼熱鬧可看,都各自散了,方乾鑽進一條小道,七扭八拐,很快到了一處沒人的胡同停了下來。
見四下沒人,小心地掏出懷裏的錢包,一邊自言自語道:“要換個地方了,這條街已經呆了一周了,很容易被人盯上。”
方乾做這種事,已經做了一年。不過他從來不偷普通人的東西,隻偷一些小混混或者小偷的錢財,在他想來,這些人的錢也都是一些不義之財,偷這些人的東西,自己內心的罪惡感會少一些。
方乾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盯著自己的雙手怔怔發呆,自己天生擁有一雙靈巧的手,隻要他想,幾乎沒人能防得住他,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內心小小的驕傲,把自己和那些真正的賊區分開來。
爺爺近期的病不斷惡化,如今已經漸漸不太清醒,全靠他在照顧。
由於生活在貧民窟,沒有好的醫療條件,爺爺的病基本沒有治愈的可能,隻能依照一些土方買些中藥調理。
從一年前,爺爺得了怪病便一病不起。原本爺爺依靠幫人打點零工賺錢,然而不能下床,爺孫倆生活便斷了來源。十歲的他負擔起整個家庭的重擔,開始跟著隔壁的阿毛做些小偷小摸。
開始時經常被抓到,人們見他年紀小又可憐,一般都不會為難他。不過不到半年他偷竊的技藝已經超過了所有他認識的小偷。
從此他隻對一些小混混之流下手,雖然有一雙靈巧的驚人的手,卻一直隻能勉強度日,不然按照阿毛的說法,方乾完全可以帶領他們這幫小偷過上富足的生活!
方乾從小胡同中走出來,認準方向往不遠處的中藥鋪走去。
中藥鋪旁邊有一家叫“得意來”的精品折紙店,不時有人進出其中,出來的客人大多都是一副滿意而歸的樣子。
這些人周身都有一些不斷圍繞著他們旋轉,五顏六色,靈性十足的小東西。方乾知道這是附靈折紙,一種神奇的東西。
方乾看著這些五顏六色的小精靈們,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充滿和羨慕和渴望。
附靈折紙已經成為人們生活的必備品,小到一些生活用品,大到武器和飛行器,附靈折紙已經被運用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麵麵。
附靈折紙很早就已經存在,不過那時候並不叫附靈折紙,而是叫做附靈器。而且所有的附靈材料並不是紙張,而是一些特製的器物。
附靈器的核心其實在附靈上,先古人類在與自然的搏鬥中,漸漸發現一些神秘器物,這些器物上先天附有神秘的靈紋,正是這些靈紋然原本普通的器物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
先人一代代大智慧者漸漸從這些神奇的器物上把靈紋剝離出來並不斷研究模仿,終於發現一些規律。隨著人類的發展,這些規律被總結提煉,人類漸漸有了利用這些靈紋的能力。
開始先人想到的就是把靈紋附著在器物上,從而製造出強大的武器,不過這種製作工藝非常複雜並且成功率極小,隻有一些古老的家族和勢力可以擁有一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