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藥喝完後,他突然想起了剛才木堅走出時那匆匆的模樣,便微微側頭問老蔡是不是外麵發生了什麼狀況。軍醫老蔡歎了口氣後,才悠悠的說道:“前沿來報,易安國今天終於開始和我們碧雲正式交兵了,就在數個時辰前,兩國才剛剛才經過了第一輪交鋒。”
聽到老蔡說的這話,武辰越發覺得這身手非凡的老蔡與木堅的關係絕不一般,兩人最輕也是有這過命的交情,否則,兩國交兵這種事情又怎麼會透露給他一個老軍醫知道,而且情況還是這麼的詳細。
說完後,老蔡邊收拾藥碗邊自語收到,“易安國這些年的變化還真是夠快啊,在十幾年前的時候,易安國還隻是碧雲國的區區一個附屬國而已,當時還要每年定期向我們碧雲進貢,可是誰又能想象的到,在經過短短十幾年的發展之後,這幫狼子野心的家夥竟然就已經有了與我們碧雲相抗衡的實力。”
猶豫再三後,武辰最後還是決定問問老蔡是否對木堅有所了解。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一提起木堅,人老成精的老蔡立馬就反口問了一句,“你是在奇怪木將軍對待你的態度吧?”隨後老蔡又歎了口氣,一邊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爐,一邊開始將木堅的過往簡單的向著武辰娓娓道來。
由於對木堅這個大將軍的好奇,以及對他對待自己時那奇怪的態度的不解,武辰聽的很是認真。所以當賬外早已燈火通明之後,老蔡也終於講完了關於木堅的那些故事,可是聽完故事的武辰卻沉默了。
木堅的這一生,可以說是一部很悲傷的悲劇吧!原本的幸福美滿,卻都在轉眼之間,全部化作了過往。最終滿身疲憊卻又身負血海深仇的他,帶著不滅的恨,走進了軍中。可是不料,原本之為複仇的他,卻在軍中散發了自己的璀璨光芒,職位一路高升,直到如今,他已經做到了堂堂的一軍之將,更何況,他所帶出來的雲虎騎,還是碧雲最為精銳的軍隊,足以令很多外敵聞風喪膽的虎狼之兵。
良久之後,陷入沉思的武辰才又抬起了頭,“你是說是因為我和木將軍消失不見的那個叫木仁的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木將軍認錯了人,誤會了?”
老蔡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當一份感情在被時間的積澱之下,被積澱到了近乎極致之後,那種於腦海中盤旋不定的折磨,足以讓一個人發瘋,你信嗎?”
見武辰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老蔡也沒有打算繼續等待等武辰的回答,而是在把一切收拾完畢之後,推開大帳的門,離開了。
在確定老蔡已經離開之後,武辰掙紮著試著調用了一下體內的靈力。可是他的靈力才剛剛自丹田之中調動出來,就感到經脈突然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感,隻疼的武辰眼前亂冒黑星,好不容易才蘇醒過來的他,差點又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給痛的又昏迷了過去。
感覺著渾身火辣辣的痛感,武辰不由得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靈力不能調動,那也就意味著儲物袋裏的療傷丹藥無法拿出來,也就是說,自己這一身慘重的傷勢,就真的隻能靠老蔡這個老軍醫的藥物來治療了。更何況,一個無法運用靈力的修行者,與一個凡人還有什麼區別?
但是想到自己身受重傷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隻能走一算一步的武辰,最終也還是默默接受了這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的結果。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一天天的過去,在十多天之後,雲虎騎停止了行軍,在一處關塞後邊駐紮了下來。這裏離前線交戰的地方尚且還有一些距離。木堅下令讓雲虎騎先在這裏休整幾天,畢竟一路自南境行軍至西鏡,在這接近二十天的行軍旅途中,就算雲虎騎向來是一支精銳之師,可軍旅勞頓之下,此刻也早已是人困馬乏。更何況木堅暫時的任務是增援邊境,防止易安國突然增兵。而如今,尚且還沒有易安國援兵到來的消息,所以暫時倒也沒有雲虎騎的什麼事。
這十多天來,武辰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嚐試著調動體內的靈力為自己療傷,而且配著老蔡的藥,他體內的傷勢也已經有了些許的好轉。至少現在,武辰已經可以勉強抬起自己的胳膊,或者是努力的扭轉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都會疼得齜牙咧嘴。
而且現在調用靈力的時候,雖然筋脈還是會傳來非常劇烈的疼痛感,但這痛感相比於從前已經明顯要輕的多了。讓武辰感到有些遺憾的是,自己目前還是無法調用靈力完成一個周天,否則的話,自己就可以從儲物袋中拿出療傷丹藥來,盡快治好自己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