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繼續道:“林校尉最初救了我那堂妹,鄭家雖不曾登門致謝,但該有的禮數我們已經盡到。事後生的一係列變故,我也有所耳聞,我堂妹年幼不知世事,被引誘地不可自拔,還被相約到王府的沁水榭,被那麼多朝中重臣、公侯王孫看見。最下流的是,第三日流言便飛滿了京都,是蕙姐兒品行不端、行為不檢,連帶著鄭家其他的女孩兒都被攀誣。”
下流、引誘、攀誣……
每出一個字眼,林七許的臉就下沉一分。
就鄭蕙那般的品貌,也值得其琛引誘?
就鄭家如此“家風”,居然用得上攀誣二字?
至於下流這詞,用在誰身上還真是不準呢,鄭氏倒打一耙的功夫真值得借鑒呢。
廳堂內安靜地落針可聞。柳氏麵皮薄,險些快坐不住了。林七許深吸一口氣,語氣卻不退分毫:“所以呢?”
鄭氏冷言道:“這種事,從來一個巴掌拍不響。”
林七許冷笑道:“既然您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怎麼不回去約束約束堂妹?不是鄭家門風嚴謹,教養端莊的嗎?”
柳氏和胡氏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而鄭氏對這對姐弟實在忍了很久,自聽林氏起的那日,他們的種種行為都在挑戰鄭氏的世俗戒條,不過因為事不關己不好貿然教。如今當麵對談幾乎壓垮了她神經裏的最後一分理智。
“別人和我來論蕙姐兒的品性,就算了。你弟弟有你這樣的姐姐,本身素質能有多好?攀權附勢,你們倆真是演繹地十全十美。”
林七許氣得不禁有些懵。
嘿,如今什麼髒的臭的,但凡能與她扯上點關係,統統毫不猶豫地往她身上潑。各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名聲爛,做過錯事。就要承擔以後永無寧日的汙蔑與詬病嗎?她已經為曾經的事付出過相應的代價,鄭氏揪著過往憑什麼對她大呼叫?
“我弟弟素質再爛,也不牢你操心吧。你那位堂妹很好嗎?”林七許理了理思緒。準備開始反駁,“驚馬事後,鄭七姐上門來拜訪過我,還羞羞答答地遞了條帕子過來。我是推拒的了,當時三少奶奶在場。而後的節慶宴會,你的堂妹總神不知鬼不覺地湊過來,三少奶奶也陪著,笑得臉也僵了。至於這期間。我的弟弟有沒有引誘你的妹妹,這也是顯而易見的。我弟弟忙著加官進爵,怎麼有空去勾搭鄭七姐呢?”
胡氏沉重地點了點頭。
林七許緩了下氣,繼續道:“至於攝政王府的誤會,想必您也聽過七姐的解釋了。我弟弟要約她,何必挑在眾目睽睽的沁水榭。諾大王府,找一個二門附近,花木繁盛的地方總是有的,或者那些假山巨石,也是好的。退一千道一萬。就算我弟弟真的約了七姐,如您所,鄭家門風清正、閨秀端良,怎麼一見到外男的字條七姐就興衝衝地往外頭跑了?歸根到底,您明白的。”
她不知道鄭家是怎麼想的,是默許了這門親事,卻想讓婚事的製高點由他們把握,所以才讓這三人來與自己施壓呢?還是存心不想要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