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顧家都會組團出國旅遊一次,把家放心地丟給小輩們,長輩們好好享受人生。
可今年的又有些不同,顧老爺子近來血壓有些高,便不予同行。偌大的別墅裏隻剩下一個老人總歸是不好的,三個還在H市的晚輩們一合計,決定輪流駐紮在別墅以防什麼緊急情況發生。
這天輪到了思北。
已經晚上十點,思北在別墅的書房裏右手撐著腦袋,左手在紙上努力地練字,唯有此時她才能平靜地思索。
她好笑地看著紙上的字跡,曾經她寫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硬筆書法還得過獎,而如今這滿篇的比小學生好不了太多的字跡卻讓她心生悲涼。
她還記得當年練字時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可未來是什麼呢?失去了最引以自豪天賦的她,未來早就變得不重要了。
才25歲的人,這一刻心情卻蒼老地像52歲的老太太。
晚上十一點,看著紙上依舊不甚流暢的線條,思北看著自己的右手,歎了口氣。
睡前,她接到了方若揚的電話。
“思北,我和你說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爸說我也不小了,他想把集團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我。但是董事會的那幫老頭子卻一直說還沒有成家的小年輕沒有定性,必須讓我結了婚才可以。我想我們是不是該著手把結婚的事情放到日程上了?”
結婚麼?思北想著方若揚話裏的意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心中有些莫名地煩躁,好像極不想聽到這個本來就肯定會存在的事實。
“嗯?怎麼不說話?是生氣我這個求婚不夠浪漫麼?”方若揚於是又追問道。
“沒有,隻是在思考。”
方若揚笑問:“思考什麼?”
“你知道,我爸媽旅遊去了,等他們回來和方伯伯再商量吧。我困了,晚安。”煩躁感越來越大,思北口不擇言地隨意說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匆匆過掛掉電話。
或許是睡前那杯咖啡效果太好,躺在床上的思北輾轉反側,怎樣也無法安心入眠。
無奈中她穿上衣服決定去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花園。
夜色很好,隻是初冬這樣的夜色,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在淩晨兩點的時候起來欣賞。
逛了很久,衝入腦海中的東西一點用處也沒有,思北歎了口氣,正準備回屋時,發現爺爺屋裏的燈不知什麼時候起點亮了。
顧老爺子臥室在二層,窗口正對花園,窗簾由於他很喜歡伴著陽光起床因此並不隔光。
在這漆黑的夜裏,他投射在窗簾上的影子也讓思北看得一清二楚。
是起夜麼?思北想著,如果有起夜這個毛病的話,是不是該給爺爺買個彙仁腎寶還是腦白金什麼的?
正胡思亂想還未收回視線時,突然,窗簾上的影子以一種十分迅速而詭異的方式不見了。
那絕不是上床睡覺的速度讓思北心念陡然一動——
難道,摔倒了?!
想到這,思北立刻開始沒了命地朝屋裏跑進去。
屋裏也是黑的,隻有一兩盞幽暗的夜燈亮著,思北一路跌跌撞撞地奔跑著,終於趕到了二樓顧老爺子的臥室前。
————我很激動的分界線————
終於寫到這裏了,之後進度會迅速迅速地加快,請大家極好安全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