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坐在這鐵質馬車上,不住的打量,這太舒服了,就如同坐船一樣,隻見琉璃外麵的景物飛速後退,簡直如夢幻。
這樣的大車,一輛都是寶貝了,結果他看到的不止一輛,因為道路來往的時不時的就是,不過沒有廂轎,光板車,都是準備運糧的,大手筆,絕對的大手筆。
馬猴在一旁埋怨道:“都怪商會的那些人太小氣,說什麼天津衛太窮,修鐵路得不償失,嘿,這次他們有種就別修。”
看到那麼多海船,馬猴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如今都開始擠兌商會的人。
李芝蘭眼角挑了挑,這些大車還不算什麼?還有那什麼鐵路,好像那才是更厲害的,李芝蘭突然覺得這次還真的來對了。
李芝蘭原本在福州那可是有名的大海商,甚至還直接掌管著船運,過往船隻都要給他上稅的,那就是一個土皇帝,就算是佛郎機人他都不懼,巔峰時候更與台島對峙,死死壓著對麵一頭。
但是今年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特別是左良玉跑到南方之後,更是把所有地方都攪和的雞飛狗跳,作為大海商,左良玉又怎麼能錯過。
剛開始還是客氣,後來幹脆就把鄭芝龍給拿住了,不拿出家底都不行,鄭芝龍哪吃過這樣的虧,但打又打不過兵強馬壯的左良玉,要知道他的力量隻是在海上。
所以鄭芝龍幹脆就跑了,離開福州去了南洋,正好這個時候,北方海州的商人找到自己,要做大生意。
誰知道他們竟然買的是最不值錢的糧食,要知道南洋的糧食可是一年三季,有的收不過來,都丟在田裏呢,糧價更是低的可憐。
結果他們一開口,就把鄭芝龍給驚住了,竟然是有多少要多少,鄭芝龍暗笑,直接把所有的船都找來,結果對方沒有吃驚,反而大喜,全都要了。
這才知道這一男一女,他們身份不簡單,更是知道他們代表後明。
鄭芝龍對後明也不反感,反而還想看一看這財大氣粗的後明,要知道晉商的名頭就是他們海商都知道的。
所以鄭芝龍就來了,也大有收獲。
“晉商果然名不虛傳。”這也是鄭芝龍第一次恭維。
“沒有陛下,他們算什麼東西。”馬猴揚著脖子說著,這可不是大話,如今的晉商那還是他們手下留情,再說了那些賺錢的東西,哪個不是陛下搞出來的,結果他們如今還胳膊肘往外拐,這回糧食有了,就應該再收拾一批晉商。
鄭芝龍可是不信。
“這群商人見利忘義,就應該把他們踢出商會,讓他們自生自滅。”楊鐵錠更是一個狠人,蔫壞,此刻也憤憤不平。
鄭芝龍頓時就迷惑了,他們兩個人都是如此說,他對這次京都之行可是更加看重。
原本他隻是想與晉商交好,打通關係,做南北生意,如今看來這後明朝廷才是真正的大財主!
他們到了京都已經夜了,加上第二天是國會日子,就沒有著急。
但糧食可是不停,晝夜不停的運送出去,一車車的糧食,無窮無盡的送進京都,百姓都一樣睡不著覺了。
本以為是南明的糧食,結果才知道,這竟然是陛下從海裏買來的。
“新糧,一石一兩五錢銀子。”
“天啊,我沒看錯吧,不是十五兩?”
“這不跟白給的一樣嗎?”
……
各處米店都一大早就發賣,這糧價讓百姓欣喜若狂,都爭先恐後的搶著買,京都的糧食從來沒有這樣廉價過,這真的是災年嗎?
“對別搶了,庫房了,還有天津衛那邊海了去了,要多少有多少,還不二價,隻是沒有拉開呢,所以今天銷量,以後啊,敞開的賣,你們要多少有多少。”店家急忙的說著。
甚至都不入庫了,直接把大車的糧食放在前麵發賣。
這整個京都比過年都熱鬧,大家都看著白花花糧食熱淚盈眶,想想這半年來就沒吃過幾次幹的,誰看了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