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便從人群中擠進來一名棕袍男子。男子目光平靜,看也不看肥碩男子,反而目光一轉,看向四人,疑惑道:“出了什麼事?莫非真是你等冒犯了此人?”
四人一見來人,目中頓現喜色,心中稍安的同時,更是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藍衫男子趕緊上前一步,低聲訴說起來,對於對麵的肥碩男子,其也毫不避諱。畢竟,雖說之前其一直以晚輩自居,但卻事出有因,不想無端招惹禍端。
現如今,在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番後,棕袍男子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下一刻,其雙目一轉,陰沉道:“既然他們冒犯了閣下,那道友倒說說,如何才肯罷休?”
“這……”肥碩男子下意識的就想獅子大開口的索要一番,但在神識掃過來人之後,竟不禁的心神一顫。雖說一時無法看出來人修為,但僅從氣勢而論,就絕不是地靈初階那般簡單的。
可其轉念一想,又像是記起了什麼一般,堆滿肥肉的胖臉隻是一個顫動,便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道友說了,那沙某也不能不給麵子。雖說確是他們冒犯在先,但作為前輩,倒也不能太過分了。”
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小販一般,默默盤算了一陣,男子才抱拳道:“好吧!道友就給個十萬靈石,此事便就此揭過了。”
“你……”那四人一聽此話,頓時怒火衝天而起,若不是有所忌憚,早就衝殺上去了。
可棕袍男子聞言,卻揮手止住了幾人,冷笑道:“十萬靈石?倒也不多。”其一手不慌不忙的取出一袋靈石,另一手則藏於袍袖之中,暗自法訣一掐,並擺出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靈石在此,道友收好了!”
但見一個灰白色袋子平拋而出,這袋子落在男子身後的四人眼中,無疑是神色各異,更有一人,似甚是難以理解,雙目一瞪之下,死死的盯視著棕袍男子。
而這袋子落在肥碩男子目中,心中冷笑的同時,更是喜形於色,雙手驀然前伸,就想接住那沉甸甸的袋子。
至於門外的眾人,以及幾個地靈期的看熱鬧之輩,則不住的搖頭歎息,儼然一副惋惜譏諷之色。
相對於眾人,棕袍男子卻鎮靜的出奇,眼見袋子距離肥碩男子越來越近,似隻需眨眼間,便會落在男子手中。而依舊神色平靜的棕袍男子,卻詭異的消失了,緊接著,肥碩男子身前,便憑空現出一道人影。
人影手掌隻是一個模糊,便莫名傳來一聲慘叫,與此同時,其另一手隨意一伸,一個灰白色的袋子便穩穩的掉落手中。這一幕發生太快,眾人隻覺眼前一花,棕袍男子便無端消失了,而那興奮的接取袋子的肥碩男子,卻早已拋射而出。
許是身體太重,一斂壓壞了一排家具,男子才堪堪停了下來。而此刻,其雖說並未重傷,但身體也著實不怎麼好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深深的喘了幾口粗氣,男子的火氣徑直飆升而起,“你個王八羔子,竟然敢打你沙爺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說著其便伸手拍向腰間,意欲取出法器對付棕袍男子,且看其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明顯是頭回遭遇此等丟臉之事。可棕袍男子聞言,卻身形再度一個模糊,出現時,右手已經死死的抓住了男子手腕。
“你……啊!啊……”
目睹此景,沙飛揚麵色驟變,即便是使出渾身解數,依舊無法掙脫而開。而那如鐵鉗般的手掌,則不斷的加力,一副要將其手腕生生捏斷一般。
見取法器不成,男子心念一轉,嘴巴隻是微微一動,便要噴吐出什麼。可其也隻是剛一生出此念,一隻如鐵錘般的拳頭,便徑直砸擊在天靈之上。
淬不及防之下,男子瞬間的頭暈眼花,而棕袍男子見此,卻仍覺不夠,右腳狠狠一個踢踹,肥碩男子肉山般的身軀,便徑直飛了出去。而此次,男子卻是直奔門外而去,使得眾人驚慌之下,紛紛躲閃而開。
此刻,無論是藍衫男子四人,還是圍觀的眾人,都是一副解氣的心態。但也有幾人,雖說同樣欣喜不已,可麵容之上,卻流露出一副有些擔憂的古怪之色。
棕袍男子正是古力,一整夜的飽睡之後,其自覺精神百倍。故而一大早,其便直奔宅院外走去。臨走之前,見同來的四位師弟早已消失無影,其隻是搖頭歎息一聲,便獨自走了出去。對於幾人的好奇玩耍之心,他也並未在意,當年其初到皇城之時,那股興奮勁,可是絲毫不比四人弱上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