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霞房裏一色的黑酸枝木桌、椅、箱、櫃,多寶閣上琳琅滿目擺放著各色玩器、梅瓶花觚、玉石盆景,每一件都價值不匪。
許靜文指指多寶閣,笑了笑,“小晚,這些物件兒,我家也有幾件,卻不敢擺出來。”
隻要李夫人和許靜文房裏敢有個什麼好東西,桑氏便兩眼發光,必要想方設法要了去不可——她若要不著,便唆使許老太太開口。許老太太總覺著大兒子能幹,小兒子可憐,便狠命幫著小兒子、小兒子媳婦要東西,弄的李夫人和許靜文沒脾氣。
“你爹爹,不管麼?”常晚霞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常晚霞心目中,爹爹是很神氣很管用的,他隻要一開口,家裏人都要聽他的。
“我爹爹,孝順啊。”許靜文無奈。
不管二房有什麼無理要求,隻要許老太太臉一板,忠定伯就慌了,什麼都答應。
“沒有娘,哪有我?”忠定伯是個大孝子。
“這樣啊。”常晚霞看向許靜文的目光,有著深深的同情。
許靜文打起精神,“不說這些了,徒增煩惱。其實我家雖然有這些事,可我爹待我娘一心一意的,我大哥二哥也爭氣,我們這一房人日子不壞。”
忠定伯和李氏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許深穩重,二兒子許浚機靈,女兒許靜文和氣,如果沒有許老太太和許二林這一房人添亂,忠定伯府和樂的很。
“就是,其實你家蠻好的。”常晚霞由衷的點頭,心裏很有些羨慕。雖然許老太太和桑氏確實招人嫌,可是李夫人是親娘啊,多好。
許靜文笑,“小晚,你三妹妹回來了,她年紀雖小,我和我娘也打算請她來著。不過,我送請貼過來的時候,蘭夫人看了看日子,說那天她有事不便前往,你三妹妹也便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