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莽山地處西南,地勢險峻,豺狼虎豹極多,人跡罕至。四月早春的晨風,更是為這這個寂靜神秘之所,增添了數不盡的涼意。
莽山的古道之上曲折蜿蜒,荊棘密布。除了那些討生活的客商和上山砍柴的村民,還有尋幽探秘之人,似乎再也沒有什麼會來這個地方。隻是,世間的事往往是說不清的,就在這古道的盡頭,出現了個白點,如風如電,速度奇快。那一點越來越大,倏然而至的正是一位行路人。隻見他腳不沾地,左手持墨綠色念珠,右手拄著根黃銅法杖,風塵仆仆卻依然掩蓋不住那出塵之氣。
隻是,平靜的外表之下,隻有他自己明白心中是多麼的急切。自從半個月前收到那封密函,想起塵封多年的傳說,執念如同潮水般奔湧。
那一刹那,他想起了很多很多,最後,終究是慈悲戰勝了邪惡。
夕陽徐徐落下,落日的餘暉灑在樹梢上。路旁的荒草搖擺不定,露出了青灰色的木板,上麵用歪斜的寫著幾個大字,流水村。
越往前行,地勢越來越開闊,風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他似乎已經看見了村裏的頑童在嬉鬧追逐,這本是每個村子的都不缺少的。
他越過長長短短的籬笆牆,上麵枯黃的蔓藤發著翠綠的新芽。隨之撲麵而來的一縷淡淡的血腥味,卻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一向古井無波的老和尚,此時已變了臉色,口中喃喃自語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老和尚心中急切,速度當得是不滿,竟是一掠數丈。此時,風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流水村。他來到了一戶農家的院門前,此時速度稍緩,或許是藝高人膽大,他不閃不避,留心地勘察著四周。村中小路低窪不平,旁邊是一座座歪歪斜斜的草屋,門口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男女混雜,有老有少。血泊之中,不知名的野草被染成紅色,放眼望去,竟有數百具之多。
老和尚稍稍彎下腰,仔細查看離他最近的一具屍體,這是一名中年男子,瞪著睜大的眼睛,似乎臨死之前,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身上的麻布衣裳,已是血跡斑斑,隻是鮮血尚未凝結。
他翻過屍體的頭,又檢查了下脖子上的傷口,切口平整光滑。以他的經驗,看來是一擊致命,是內家手法,這種殺人的劍招似乎在哪見過。他帶著疑問,又仔細看了看其他的屍體,終於在牆角下找到了一枚形似太極八卦的令牌。
周圍很靜,靜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就在和尚隱隱不安時,身後一陣寒芒射來,如閃電一般,瞬息而至。老和尚如同後背長了眼睛,立時警覺,揮舞起寬大的袖袍,向後一擺、一收,如行雲流水,已是將所有暗器收入其中。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五名黑衣人憑空出現,幾把長劍同時向他直劈而下,已是攔住了他所有閃躲的方位。這些人行動迅捷,訓練有素,功力俱都不弱,要是在一般人眼中,這已算是一流高手了。
老和尚丟起墨綠色念珠,忽的在空中變得越來越大,金色光芒不斷湧現,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幾名黑衣人忽而變招,長劍或劈或撩,劍光霍霍,舞的是密不透風。老和尚雖驚不亂,一雙肉掌在上下翻飛,純金色的光芒分外耀眼,絲毫不落下風。
幾個呼吸之間,黑衣人漸漸抵擋不住,個個帶傷。其中最高大的黑衣人陰如常,也並不好受,抵抗的很是吃力,心中暗暗喊冤道:奉了殿主的命令,日夜兼程的來到此地,沒有找到目標,隻是看到了一地的屍體,禍不單行,又碰上了個硬茬。要是沒有完成任務,回去也是一死,不如拚了,方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