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爬山,賽琳把馬寄存在旅店,科林麥的大麻袋隻好由戴大蒙來背著。
霍斯加高峰不愧為天際第一高峰,山石險峻,直插雲霄,非常雄偉。
這就是姥姥的聖山!站在山腳下,仰望巍峨的雪峰,一股天地壯大的震撼直擊靈魂,戴大蒙不禁感歎,在天與地之間,人類是那麼的渺小。
突然,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戴大蒙回頭,發現貴人哥跪在地上,雙手合在胸前,低垂著頭,低聲說:“偉大的吉娜萊斯,請寬恕我!”
貴人哥的語氣很悲傷,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諒。
貴人哥懂很多事情,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殊的道理。戴大蒙猜想,難道進山跪拜是朝聖的禮節?如果是那樣的話,在姥姥家門口,俺可不能失禮。
他撲通也跪下了,學著貴人哥的樣子,低聲說:“姥姥,請寬恕俺!”
然後呢?戴大蒙扭頭看著貴人哥,隻見他站起身來,向前邁了一步,撲通又跪下來,低聲念叨:“偉大的吉娜萊斯,請寬恕我!”
貴人哥一步一跪,戴大蒙也一步一學,賽琳都氣傻了:“你們在幹什麼呢?這樣走下去,後天也爬不到山頂!”
貴人哥沒有說話,專注地做著跪拜的動作。
“嘿,老姐!”戴大蒙拍著背上的大麻袋,得意地說:“俺這裏有三個月的口糧,跪到明年也不怕。”
賽琳氣得直抓頭發,大聲說:“迂腐!”
戴大蒙和貴人哥的動作引起先前那三個朝聖者的注意,還有兩個背弓箭的獵人跑過來。
“站住!”帶頭環的女人指著貴人哥說:“你這個眼睛冒藍光的怪物,渾身冒著死靈法師一樣的氣息,快停下你那肮髒的腳步,不要玷汙吉娜萊斯的聖山!”
其他四個人也都圍著貴人哥指指點點。
把戴大蒙氣壞了,剛想跟他們理論,貴人哥拉住他,搖搖頭。
貴人哥沒有說話,自顧自地一步一跪拜,他做的很認真,很專注,仿佛周圍那些人都是空氣一樣,絲毫不為他們所擾。
那幾個朝聖者生氣了,拿出武器來,指著貴人哥吼道:“我警告你,快停下,否則我們要動手了!”
貴人哥依然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地跪拜。
戴大蒙可忍不住了,把大麻袋一扔,擼著袖子就站起來了,指著帶頭環的女人大罵:“這是俺姥姥的聖山,俺都沒有說話,你們吵吵什麼玩意?”
“怎麼?想打架嗎?”那女人彪悍地說:“你們敢在灰胡子的山下撒野?”
居然拿灰胡子來嚇唬人,俺姥姥還是吉娜萊斯呢,戴大蒙拍著胸脯說:“少拿灰胡子嚇唬人,別人怕他們,俺可不怕!”
突然,轟隆隆,天空響起雷鳴,戴大蒙連忙喊:“打雷了,要下雪了!”
“不懂別亂說。”賽琳沒好氣地說:“下雪哪有打雷的?”
“這是灰胡子的吼聲!”那女人幸災樂禍地說:“沒有人敢對灰胡子這樣無禮,他們發怒了,你們要倒黴了。”
“這裏是吉娜萊斯的聖山,如果我們有所冒犯,自然會向灰胡子道歉。”賽琳平靜地說:“這些事不需要閑雜人等操心。”
“哼,誰要管你們,我還不想沾染你們的黴運。”那些人悻悻地走了。